她讓司機把她送回家,那座豪華但沒什么人氣的私人別墅。
平時,她不和父母一起住,家里也沒有請保姆之類。畢竟回來少,餓了就叫外賣,一年到頭,也開不了幾次火。
至于家里的衛(wèi)生,也是需要打掃了再請家政員過來,她自己是不會做的。
有做家務的那個時間,還不如踏踏實實睡一覺。
而她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里度過。
那里有她的專屬房間,酒店配有管家,也能給她洗衣服送飯,距離公司又近,如非必要,鐘影不回來住。
眼下因為生病了,加上酒店內(nèi)部在裝修,她才回家住兩天。
江城的深秋,可比南城要冷得多,她下飛機時穿的少,一熱一冷的,感冒又加重了不少。
到了晚上,直接發(fā)起了高燒。
想吃片退燒藥,藥片放進嘴里,伸手去拿床頭柜的水杯,結果是空的。
發(fā)燒的緣故,她渾身酸痛無力,也懶得再去接水,直接把藥片生吞下去。
那是一種大片的退燒藥,咽下去的時候,很噎嗓子,鐘影忍不住干嘔了一下,眼淚差點出來。
吃了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冰冷的豪宅,昏暗的房間,孤獨的富婆......想著這些,鐘影的眼淚就真的下來了。
白天她風風火火地工作,像個永遠消耗不完的能量棒。
但到了晚上,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才能體會到什么是孤獨寂寞冷。
眼下生病了,就更加脆弱,想要被撫慰。
于是拿出手機給大哥打了個電話,想聽聽大哥的聲音,讓她知道,這世上還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但大哥的電話沒有打通,可能是休息了。
于是給二哥鐘如非打。
二哥的電話通了,但他那邊很嘈雜,說在參加同學聚會。
鐘影說了兩遍自己不太舒服,想跟他說會兒話,結果二哥一句都沒聽到,讓她再講一遍。
鐘影嗓子不舒服,不想跟他喊,嘆了口氣,“算了,你玩吧,我沒事了?!?
然后她沒脾氣地掛斷了電話。
就在這個時候,宋洋的電話打了進來。
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人名,她從來沒有哪一刻比這會兒看宋洋更順眼的。
她接聽了通話,聽筒里傳來宋洋磁性,但比往常低沉的嗓音:“睡了沒?”
“沒......”
“在江城嗎?請你吃宵夜?!?
鐘影接杯水都懶得動,怎么可能去吃宵夜,便對宋洋說:“今天剛回來,有點不舒服,要不你買宵夜帶過來,在我家吃?”
“行,有想吃的嗎?我去買?!?
“都行,反正我沒胃口?!?
“那你把地址發(fā)來,我一會兒直接過去?!?
于是鐘影把自家地址發(fā)到宋洋手機上,順便把入戶密碼也給他了,讓他一會兒到了直接自己開門進。
她剛吃的退燒藥里,可能有鎮(zhèn)定成分,在等宋洋的這段時間里,藥效發(fā)作,鐘影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宋洋已經(jīng)到了她家,正坐在她床邊,一只手放在她額頭上試體溫。
房間里亮著一盞臺燈,燈光照在他俊朗的眉目上,增加了一層溫柔。
“你什么時候來的?!辩娪罢f著,半坐起來,靠在床頭上。
“剛到,”宋洋看著她,“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
她訕訕一笑,“這段時間太忙,沒顧上喝水,上火了?!?
然后她看向床尾桌子上的牛皮紙袋:“怎么想起找我吃宵夜了,有事找我?”
宋洋點了下頭,過了片刻,說道:“算了,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盻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