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洋笑著刮了下她鼻尖,麻利地發(fā)動了車子。
回家干什么,他們心知肚明。
男人和女人有時候很復(fù)雜,有時候又是這么簡單。
喜歡,就想膩在一起,管它白天還是晚上。
對于兩個長期分離,今天見了,下次不知是什么時候再見的戀人,就更是如此。
非要以最極致的纏綿,透支掉最后一絲力氣,來度過這來之不易的每一分鐘,方可解這份長久的相思。
車子駛離車位,向著他們的愛巢駛?cè)チ恕?
停車場上的另一位,就顯得格外孤零零。
凌曜剛從公司對面咖啡店買了她愛喝的咖啡,她總是喜歡在這個點鐘點一份咖啡。
他剛才下樓送兩位股東,正好幫她買上去。
然后就看到了他們在車?yán)餆嵛恰?
沒有看見這些的時候,還可以克制著不去想象他們在一起的樣子。
但看到了,就騙不了自己了。
他默默穿過停車場,經(jīng)過垃圾箱的時候,把那杯咖啡丟了進去。
......
在回家的路上,鐘影還是對宋洋解釋了一下剛才的事。
他明明就在身邊,為什么鐘影不向兩位老爺子直接介紹,說這就是自己的男朋友。
主要是因為宋洋在國外的產(chǎn)業(yè)。
這兩位老爺子都非常反對去國外投資,說國家培養(yǎng)你不容易,你長大了,有出息了,卻要給別的國家納稅,這就是對祖國的背叛。
他們不管具體原因,也不問你資產(chǎn)構(gòu)成,更不管什么經(jīng)濟開放不開放的,就是反對出去。
鐘影介紹宋洋的時候,難免會提到他的事業(yè),就算她不提,老爺子跟屬下稍微一打聽,就知道宋洋大部分產(chǎn)業(yè)在國外了。
鐘影不想莫名挨批,索性就沒有引見。
宋洋確實很冤枉,他最初不在國內(nèi)建工廠,是因為被沒能批下來,市場也都被強占了。后來掙了錢,也回來建設(shè)了自己的老家,沒有忘恩負(fù)義。
現(xiàn)在他也確實要回來了,進度比他預(yù)期得要快。
只是,這些事情,怎么可能第一次見面,就給兩個古怪老頭解釋清楚呢,他想說,人家也未必聽。
鐘影嘆了口氣,“其實我爸也是這種思想......”
所以她和宋洋的事情,也不敢跟父親提。
“沒關(guān)系,反正我就快回來了,”他握了握鐘影的手,“國內(nèi)新廠的地址也基本定好了,廠內(nèi)有現(xiàn)成的流水線,只要升級一下機器設(shè)備,培訓(xùn)好當(dāng)?shù)貑T工就可以開工。”
“在北城嗎?”
宋洋笑著看她一眼:“反正到時候會請你去參觀的?!?
......
江城的秋天很短,時間一晃,就入了冬。
宋洋給她做的面包,早就吃完了,烤箱把手上,落了一層灰。
和他一起蓋過的被子,已經(jīng)不夠暖,但一直沒舍得換冬被,就搭了一條毯子。
這是一個星期一,天陰得很沉,似乎要飄雪。
鐘影醒來后,裹著毯子發(fā)了一會兒呆,然后拿起筆,在床頭日歷上畫了一個圈。
自秋天那次見過宋洋后,兩人已經(jīng)兩個月沒見面了。
她忙,他更忙,跨國搬遷公司,不是小事。
兩個月之前的那次相會,成了一場旖旎又瘋狂的夢,都快要記不清了。
偶爾打一通電話,除了“想你”,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讓她感覺更折磨,索性就跟宋洋約定,不回來,就先不打電話了,于是聯(lián)系更少。
也不禁苦笑,這談得是什么戀愛。
然后把日歷放下,攏起長發(fā),像往常一樣,麻木地去洗漱。
剛走到浴室門口,手機突然響了一聲,她腳步一頓,嘴角一揚,飛奔到床頭,拿起了手機。
因為那是她為宋洋設(shè)置的專屬鈴聲。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