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鄭斌沒說大話,僅半月的時(shí)間,香水就聲名遠(yuǎn)揚(yáng),供不應(yīng)求。
作坊里,鄭斌叮囑管事,“一刻鐘巡視一次,絕不能讓人混進(jìn)來?!?
“少東家放心,盯著呢?!?
鄭斌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起嬰兒巴掌大的瓶子放手心端詳,這東西的利潤,高到嚇人。
建安的貴女,顯然瘋狂了,賣上一月,能抵上榮昌米行一年。
這東西,楊束是怎么來的?
一個(gè)定國王府的世子,對(duì)商機(jī)的敏銳度,居然比她都高。
“少東家,忠國公府的小廝傳話,讓你往醉仙樓走一趟。”伙計(jì)跑到鄭斌跟前,稟道。
鄭斌掀了掀眼皮,這是瞧上香水了。
把瓶子放回去,鄭斌邁步往外走。
“來了?!?
何相書招呼鄭斌坐,“醉仙樓的酒不錯(cuò),嘗嘗?!?
對(duì)上何相書的笑臉,鄭斌端起酒杯,飲了口,“世子有話,不妨直說。”
“香水,我想喝杯湯。”
“世子,你貪心了?!编嵄舐曇魷\淡。
“確實(shí),但這么大的利潤,誰能視而不見?!焙蜗鄷脆嵄?,“我參與進(jìn)去,你能少許多阻力?!?
“等定國王府覆滅了吧。”鄭斌把一張紙推給何相書。
何相書輕蹙眉,展開一看,面色僵住了。
“世子也知道,楊瘋子纏我纏的緊,香水賺錢,他怎么可能干瞧著,開口就要九成?!?
鄭斌眸色幽沉,“連皇子都不敢招惹他,我一個(gè)商賈,能如何?”
“世子要能將楊束……”鄭斌眼里劃過冷光,“我愿從此歸入忠國公府?!?
何相書抿了嘴角,將紙折好,未接話。
楊束背后是楊廉,動(dòng)他的代價(jià)太大,燕國沒人承受的起。
鄭斌將酒杯放下,自嘲一笑,出了醉仙樓。
馬車?yán)?,鄭斌輕揉眉心,楊束真是每一步都算好了,香水他占大頭,哪會(huì)同人分。
就他那個(gè)摳搜樣,一文錢你都別想扒拉他的。
“世子,業(yè)國使臣已經(jīng)到安和縣了?!狈綁褱惖綏钍叺馈?
“也就是說,最多五日,咱們就能看到人。”
“走,收拾收拾,回府?!?
楊束吐出草根,一拍褲子,大步往前走。
“殿下,皇上說你受苦了,那些人,皇上都處置了?!?
大理寺,全公公攙扶起三皇子,同他道。
郭奕垂眸,聲音暗啞,“兒臣謝父皇,父皇英明?!?
“殿下別怨皇上,他是帝王,總要顧全大局,皇上心里,是心疼的?!?
“公公說笑了,父皇愛民如子,我如何會(huì)怨他,只怪賊人猖獗。”郭奕面色溫和,瞧不出憤恨。
全公公嘆了嘆,寬慰了幾句,沒再待下來。
直到出了大理寺,上了馬車,郭奕的表情才沉下來,他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真是虛偽又惡心,事做了,竟還想別人感恩戴德。
不怨?我的好父皇,這怎么可能呢。
拿過崔聽雨面前的杯子,楊束仔細(xì)觀察,抬起眸,“崔聽雨,之前的呢?”
“扔了。”崔聽雨將書翻了一頁,淡淡道。
“扔了?!”
“你個(gè)敗家娘們,知道一個(gè)杯子多少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