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之望著手機屏幕上那一行板板正正的黑色簡體字。
每個字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可是連起來,像淋了蜜一樣甜,簡直甜到元瑾之的心窩里。
她的嘴角彎得比月牙兒還翹。
她抱著手機重重歪倒在床上,心里美得像中了一筆巨額彩票。
那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謫仙美男,那個爺爺覬覦了二十多年求而不得的玄門天才,那個遠(yuǎn)在天上的男人,居然如此關(guān)心她。
她開心得手指顫抖。
她顫著指尖給他回信息:謝謝天予哥!你又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無以回報,不如,不如以命相許吧。
以身相許會顯得輕佻。
以命相許略顯沉重,輕佻減半。
掃一眼信息,沈天予的視線在“以命相許”四個字上定格。
他清逸的唇角勾起淡淡一抹弧度。
印象中元瑾之挺矜持挺理智的一個女孩子,這是被顧近舟帶壞了。
沈天予回道:牢記我的話,別嬉皮笑臉。
元瑾之發(fā)了個調(diào)皮的表情,回:知道了,美男子哥哥!
發(fā)完信息,元瑾之自己都被麻到了,但是顧近舟說,男人喜歡這個。
沈天予的確被麻到了。
他起初幫她,是因為她被顧近舟連累。
誰知幫來幫去,事情變成這樣了。
目光落在“美男子哥哥”五個字上,沈天予腦中浮顯出元瑾之的模樣。
她長得像她父親元赫多一點,細(xì)高挑,五官周正漂亮,并不是俏皮的性格,也不柔弱,就是大大方方的美,像極了凜冬盛放的梅花,很難想象那樣的長相說出這種嬌滴滴的話。
顧近舟害人不淺。
沈天予回:正常說話。
沈天予回:正常說話。
元瑾之瞅著那四個字,撲哧笑出聲,笑聲似銀鈴。
這說明他受不了了,但凡他受得了,不會這么回。
她想,顧近舟是對的,像沈天予這種不沾染塵世煙火的男人,如果她太矜持,太端莊,是無法和他擦出任何火花的。
她撥打他的電話,想和他通話,因為聲音比文字更有溫度,也會更生動。
可是沈天予沒接。
她并不覺得失落,想他可能不方便接聽吧。
她又給他發(fā)信息:瑾之一定謹(jǐn)記天予哥的話,下周一堅決不出門,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把我拉出去。
這次沈天予沒再回信息。
基層工作十分難做,但是元瑾之一天天撐下來了。
每當(dāng)受委屈的時候,她就翻看和沈天予的信息,雖然只寥寥數(shù)字,可是她自己從字里找糖吃。
她想,愛情果然是美好的。
確切地說,是她在單戀。
單戀也好,單相思也罷,她現(xiàn)在的心是實的,有喜歡的人。不像以前,以前的她,心里空空的,誰都不敢去喜歡。
撐到周五下班,她開車返京。
休整一夜,第二天早十點鐘左右,她帶了兩套嬰兒玩具去顧家山莊,感謝顧近舟這位“戀愛大師”。
一進客廳,就看到顧近舟正抱著小顏傾,立在寬大的落地窗前看風(fēng)景。
顧近舟低磁好聽的男聲在教小顏傾:“寶,那個高高大大綠色的是樹,懸在天空金光燦燦的是太陽,黃色開得正濃的是迎春花……”
小顏傾翻眼瞅他,小鼻子一鼓一鼓的,那意思,要你教?我都知道。
顧近舟又道:“抱著你的又高又帥的是爸爸。”
小顏傾小嘴一張,喉嚨里發(fā)出“ba”的聲音,雖然含糊,但是聽著很像“爸”。
元瑾之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