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浴室,擰開熱水,浸濕了毛巾,然后直接糊在陸知白的臉上。
陸知白被她搞地嚇一跳。
下一秒,就感覺到熱騰騰地毛巾正在擦著他的臉,下巴,脖子,鎖骨……
動作不算很溫柔,卻無比細(xì)致。
力道還帶著淡淡的倔強與生氣。
陸知白握住她的手,眉宇間夾雜著困惑與復(fù)雜:“你這是什么意思?”
鐘雪動作沒停,一字一頓清晰開口。
“我做什么,就是什么意思?!?
“叩叩——”
這時,病房的門被敲響,韓深拎著一袋物品回來了。
“鐘小姐,你要的東西都給你買來了,已經(jīng)拆了包裝,消毒完畢,給你放在桌子上哈?!?
鐘雪收了毛巾,偏頭看了一眼。
韓深馬上說:“那個,我這里還有點事,你們好好聊,我先走了。”
然后他又飛快地溜了。
鐘雪從袋子里掏出一整套洗漱用品,還有一個手工剃須刀。
她沒做過這種事,看了幾眼說明書,然后去洗手間打出泡沫,抹在他的下巴上,一點點替他刮胡子,洗臉。
陸知白全程僵住,一動不敢動。
直到他的臉干干凈凈,清清爽爽。
直到她起身,收拾東西想離開,陸知白突然下床,一把抓住她的手,猛地一拉,把人重重抱進懷里。
他一身病服,身形高挑修長。
鐘雪個子沒他高,腦袋埋在了他的肩膀上,耳邊是他沉沉的呼吸聲。
像思念,又像嘆息。
鐘雪閉了閉眼睛,聲音落在他的下巴上。
“陸知白,這一次我原諒你?!?
“但是再有下一次,我絕對饒不了你。”
陸知白的脊背發(fā)硬,似乎反應(yīng)不過來。
“你……”
“我要照顧你,從今天開始?!?
鐘雪冷靜打斷了他的話,鎮(zhèn)定地嗓音在兩人之間響起。
“你是我的未婚夫,是我孩子的爹,無論在你身上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有義務(wù)知道真相,更有義務(wù)照顧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