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無人愿意照顧墨晉舟,軍醫(yī)為墨晉舟包扎好傷口后,花容再次見到了他。
他面色慘白的躺在床上,像是隨時都會死掉。
和江云騅之前中刀后一樣。
花容走到墨晉舟身邊坐下,麻沸散的效用過去后,墨晉舟緩緩睜開眼睛,看清花容的臉,他扯唇笑了笑:“是你啊?!?
不然還能有誰?
花容幫墨晉舟潤了潤唇,漫不經(jīng)心的問:“哥哥不是說已經(jīng)掌握了越西全部的兵力嗎,怎么會如此狼狽?”
失血太多,墨晉舟有些累,合上眼說:“你不用從我這里套話,在回京之前,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哥哥已經(jīng)輸了,就算還藏著什么后招,也救不了哥哥的命。”
“我活不活不重要,妹妹這個郡主肯定是保不住的,好好的榮華富貴不要,妹妹難道生來就喜歡過苦日子?”
都這樣了,墨晉舟說出來的話還是很毒。
花容并不生氣,繼續(xù)幫他潤唇:“這些年我的日子雖然過得很苦,好歹有人是真心待我的,哥哥身邊可曾有過真心人?”
“真心?”墨晉舟像是聽到了多么可笑的事,“真心值幾個錢?出身不好的人,只有捧著一顆真心供人糟踐,只要有錢有勢,有的是人把真心捧到我面前!”
墨晉舟激動起來,胸口的傷口又裂開。
花容看著他,眼神變得憐憫。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只是運氣不好才會棋差一招,我不比任何人差,你有什么資格這么看我?”
墨晉舟被花容的眼神刺痛,越發(fā)激動,胸口的紗布很快被血染透。
花容垂眸掩住情緒,柔柔的說:“哥哥,你別這么激動,傷口又崩裂了,萬一你傷口發(fā)炎感染死在路上,豈不是會死不瞑目?”
這些話像是關心,從花容嘴里說出來卻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
她巴不得墨晉舟被活活痛死。
墨晉舟氣得咳嗽起來,不過他到底是能干大事的,很快又恢復平靜,冷聲笑道:“雕蟲小技!”
墨晉舟沒把花容放在眼里,花容也不生氣,繼續(xù)說:“哥哥把衛(wèi)家商號擠走,又暗中派人從衛(wèi)家買糧草,是想用這種方式把衛(wèi)家綁上賊船吧,可哥哥忘了,衛(wèi)家商號在昭陵各地經(jīng)營已經(jīng)數(shù)十年了,若不是衛(wèi)家家主有意放縱,哥哥根本不可能成為郴州首富?!?
墨晉舟眼皮跳了跳,薄唇抿成一條線,額頭鼓跳的青筋出賣了他此刻的內(nèi)心并不平靜。
靠著齊王多年的籌謀,墨晉舟一直躲在暗處把其他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欣賞著別人的痛苦難過,但他不能接受自己被愚弄掌控,所以齊王死后,他不惜冒著計劃敗露的風險也要把齊王挫骨揚灰。
“哥哥,你以為你把齊王弄死就自由了嗎?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在給衛(wèi)家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