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揚推開江云騅,理了理衣襟來到花容面前。
他臉上帶了傷,直勾勾的看人時,有種狼一般的兇狠,像是要把人生生吃掉。
“見過二少爺?!?
花容福身行禮,眉眼平靜,透著從容,并沒有露出慌亂害怕的表情。
江云揚勾了勾唇,邪肆一笑:“你最好是清白無辜的,不然落到我手里,你的下場不會比姓墨的好!”
江云揚笑里藏著刀,陰森森的,殺意凜然。
花容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管說什么江云揚都是不會信的,坦然的說:“滿朝文武都盯著這個案子,大理寺的大人不會徇私,必然會給二少爺一個滿意的交代?!?
江云揚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大步離開。
江云騅看著花容,溫聲說:“你不用把我二哥的話放在心上,他……”
“二少爺受了傷,手里的兵馬也死傷無數(shù),他會懷疑我是應該的,三少爺不用解釋太多,而且二少爺說的沒錯,在大理寺結案之前,三少爺不用在外人面前維護我,這對我和忠勇伯府都有好處?!?
花容很冷靜,早就想好要一個人承受這一切。
江云騅握了握拳,沉聲說:“你在忠勇伯府待了十余年,這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我們都刻意和你保持距離,也還是會有人在背后嚼舌根,你既然是清白的,便無需顧忌那么多?!?
江云騅這樣說也有道理,花容沒再反駁。
休整兩日后,眾人再度出發(fā),城中百姓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竟都來到路邊圍觀,看到馬車后,紛紛砸來爛菜葉子和臭雞蛋。
花容也坐的馬車,自然被波及,衣服上被砸了兩個臭雞蛋。
隨行的士兵立刻喝止,然而圍觀的百姓太多,吵吵嚷嚷的,根本聽不到號令。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江云揚才帶著人來維持秩序。
他是故意來遲的。
想看墨晉舟自食惡果。
“下官失職,請江郡守恕罪,不過時辰不早了,江郡守還是趕緊帶人趕路吧,讓陛下等太久可就不好了?!?
江云揚說完惡劣的笑起,很是得意。
江云飛沒有多說什么,帶著人繼續(xù)趕路。
傍晚,一行人出了城來到之前使臣團遇襲的山上。
江云飛派了兩個斥候去四周查探情況,其他人則就地扎營準備晚飯,花容坐在馬車里沒有動。
她身上沒有清理,都是臭雞蛋的味道,不想熏到別人。
過了會兒,馬車簾子被掀開,江云騅探進身來說:“不遠處有個水潭,你可以去清洗一下?!?
話音落下,江云騅幫花容打開枷鎖。
馬車里也都是難聞的味道,他卻沒有露出絲毫嫌棄的表情。
花容沒有推辭,低聲道了句:“謝謝?!?
江云騅說的水潭離駐扎的地方還是有些距離,周圍草木很茂盛,天色越來越暗,那些草木漸漸變成幢幢黑影,有些可怖。
到了水潭,江云騅收起火折子,背轉過身說:“我不會看你,好了叫我?!?
她現(xiàn)在畢竟算是嫌犯,于公于私,江云騅都不能離得太遠讓她一個人在這里待著。
花容沒有矯情,走到水潭邊褪下衣衫清洗。
潭水有些涼,沒有時間耽誤,花容咬著牙把水往身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