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堂這條小道緊挨著古巷,南洋政府重點保護的,平時這里不禁止出入車輛,也有不少外來游客觀光打卡。
但今天……呵,整條巷子清空的挺干凈。
銀頂邁巴赫像是開入敵人提前布好的天羅地網(wǎng)了。
天上,兩邊矮巷蹲記狙擊手。
地上,道路盡頭被石墩封住了,車子開不出去。
這是要他命啊。
老鷹臨危不變,左手端一把巴雷特,右手架一把pkm機槍,準(zhǔn)備大干一場。
可對方射來兩枚狙擊子彈之后,竟然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繼續(xù)動作。
老鷹皺眉質(zhì)疑:“老大,這些人似乎不是南洋幫派。”
盡管對面只擊出兩槍,但看槍法的精準(zhǔn)度、作戰(zhàn)方式,以及使用的槍械來看,比南洋那些收保護費的土匪草臺班子強太多。
埋伏在兩側(cè)的暗槍,清一色的德制槍械,一看就是團隊作戰(zhàn),不是散兵。
挺像他打過交道的黑狐雇傭兵團的,這個團隊始終保持在三十個人,成員都是各國退伍的特種兵精英,因為沒有軍隊條律的束縛,執(zhí)行起任務(wù)來肆無忌憚。
只要給的夠多,什么都干。
名聲不大好,但戰(zhàn)斗力算業(yè)內(nèi)的王者。
“完了啊,葉小五。打個商量,待會兒我干不過他們,就把你交出去,怎么樣?”
蕭衍語氣悠哉,嗓音里還帶著笑意。
按葉小五對他的了解,這人笑著開玩笑說的話,不見得是假話。
她心一緊,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腿,臉都白了:“別別別,把我交出去他們也會殺了你,既然如此,還是生死相隨吧!”
生死相隨?
呵,還挺感人的。
坐在副駕的老鷹回過味來,面色一怔:“這些人該不會是……”
礙著躲在后座的葉小五,老鷹沒將話說全。
談判不成,果然是想來硬的,逼他放人。
可惜了,軟的他不吃。
硬的么……他更不吃。
嚴(yán)琛沒渠道和人脈能花重金雇到這樣訓(xùn)練有素的雇傭兵團,那么……
接下來的話,葉小五不能聽了。
蕭衍拿了只隔音耳麥,丟給葉小五:“乖乖戴好,待會兒機槍一響,耳膜能震爛。我可不想跟個小聾子過日子?!?
葉小五不疑有他,連忙戴好耳麥。
她蹲在車座下面,緊緊抱著他的腿,戴上耳麥后,世界一片安靜,抬頭看向他的時侯,像是張望的小狗。
乖死了。
就是她招來的這些人,太煩了。
蕭衍冷聲問:“昨晚聯(lián)系我們這邊,要求談判的人是誰?”
老鷹道:“應(yīng)該是那個叛徒,白瀟。她不會是給她那老相好賀臨來報仇的吧?”
想起來了,她進了薄寒時的陣營。
蕭衍輕嘖一聲:“我懶得教訓(xùn)她,她倒送上門來了。”
搞這么大陣仗。
很難不說,是有什么私心。
至于這私心,是薄寒時的,還是白瀟的,難說。
薄寒時一直沒機會報殺母之仇,可他又知道白瀟的心思,面上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自已不來,倒是出了把好刀來要他的命。
說起來,是白瀟想要他的命,嚴(yán)琛是為了救妹妹迫不得已想要他的命。
實際上呢,薄寒時也想要。
也是,殺了他,和救葉小五,兩者并不矛盾。
甚至是順帶的事,兩全其美。
他低頭,笑看一眼葉小五。
這妞現(xiàn)在戴著耳麥,啥也聽不見,失去記憶,又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她知道,養(yǎng)她的嚴(yán)家一家,都想殺了他,她站誰呢。
銀頂邁巴赫被爆了一只輪胎,還在朝前開。
對方遲遲沒有再開槍,一則是怕車?yán)镒麄兿胍娜速|(zhì)被誤傷,二則是想等這臺車到達(dá)這條巷道的盡頭,直接包剿上來。
能清空這條路,絕對不是嚴(yán)家一個外來人能讓到的。
而是嚴(yán)家八成已經(jīng)暗中聯(lián)合了南洋當(dāng)?shù)氐南嚓P(guān)勢力,甚至是警力。
又是花重金雇黑狐兵團,又是聯(lián)系當(dāng)?shù)氐膭萘?,花盡了心思,給盡了好處。
絕了。
他不想殺嚴(yán)家人,嚴(yán)家人倒想殺了他。
以對方如此不緊不慢的攻勢,十有八九是認(rèn)為,現(xiàn)在攔截這輛車已經(jīng)是甕中捉鱉。
這條路之所以叫觀音堂,是因為有座觀音廟。
蕭衍面色不起一絲波瀾,冷靜發(fā)話:“撞進觀音廟?!?
短短五個字。
開車的司機老沙立刻會意,臨危不懼,方向盤瞬間猛打,油門踩到底,車頭一調(diào),驟然撞出第二個方向來。
車廂猛烈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