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王妃且慢,最大的寢殿給妾,那王妃住哪里?還是分個小一點的給妾就好,免得說妾不知分寸,這點規(guī)矩,妾身還是懂的?!卑自婃簲r住了顧傾顏,繃著臉,傲氣地說道。“白側(cè)妃不必推辭,本妃與王爺同住?!鳖檭A顏溫柔地朝她笑了笑。
白詩婧臉上的神情一下就僵住了,那幾個的眼神也變得不自在起來。
“劉公公,帶她們下去,今日晚膳多做點好吃的,歡迎五位來宴王府?!鳖檭A顏吩咐了幾句,帶著如瑛就走。
如瑛緊跟在她身后,緊張地問道:“這幾人是王爺自己挑的,還是皇上賞的?”
“太后賞的?!鳖檭A顏輕聲道。
“那王妃為何還能笑容滿面?”如瑛看著她笑得如沐春風,不解地問道。
“不笑那還能怎么辦,”顧傾顏想了一會,輕聲道:“來都來了,就當是來了客人,先住下?!?
“萬一王爺真看中了哪個?”如瑛見她無動于衷,只好提醒她:“王妃切莫心大,后宅爭寵手段繁多,萬一王爺?shù)男谋恢虚g哪一個動搖了怎么辦?”
顧傾顏想到封宴滿背的鞭傷,小聲道:“我信他?!?
就算他故意挨打達成他的目的,但她還是信他的心是真的。
她如此冷靜,但如瑛仍是憂心忡忡,愁眉不展,輕聲勸道:“白詩婧可不一般啊,她的兩個哥哥都是王爺?shù)镊庀?,說是左膀右臂也毫不為過。太后娘娘這是給王妃出了個大難題?!?
入夜。
顧傾顏等了許久也不見封宴回來,她擔心封宴在皇帝那里又犯犟,再背一頓打回來,想睡又不敢睡,一直趴在桌等他。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
“給王爺請安?!?
這是白詩婧?她輕輕爬起來,趴到窗口去看,果然看到白詩婧帶了兩個婢女正攔在封宴面前,恭敬地給他行禮。
“這是家兄讓妾送給王爺?shù)??!卑自婃何?cè)了身子,讓身后的婢女上前來。
婢女手中捧著一把長長的烏木盒子,打開來,里面是一把烏木長弓。
“家兄前些日子得了把好弓,他說只有王爺才配握起這弓?!彼崆樗扑乜粗庋纾荒樒诖?
封宴走上前去,抓起了長弓,在手心里掂了掂,突然抬臂拉滿弓弦。
清冷的月光落在晶瑩的弦上,幽冷的光攸地在弦上滑過。
顧傾顏一下就認出了這把弓。她之前抄錄過一本兵器譜,這把弓名為沉水弓,在兵器榜上排名第六。據(jù)說這弓每月都得飲血,才能維持它的銳氣。比封宴所用的那把沉骨弓還要出名。
封宴收了弓,放進了木盒中,沉聲道:“白航倒是會尋兵器,本王收下了。”
白詩婧纖細的手指輕撫在弓上,說道:“王爺英雄蓋世,它能為王爺所用,是它的福氣。妾身能入宴王府,也是妾身的福氣?!?
“你先住下吧,要聽宴王妃的話?!狈庋琰c頭,繞過白詩婧往房中走來。
方庭上前,捧過了木盒,快步跟上封宴。
“王爺,王妃已經(jīng)歇下了,王爺能否去妾身的小院中小坐?王爺回京之后,詩婧已經(jīng)許久沒和王爺一起品酒聊天了。”白詩婧追上來,雙目瑩瑩地看著他。
“大半夜了還坐什么,你不困嗎?”封宴腳步不停,視線直直地落在趴在窗子上的那抹纖細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