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看了她一會,他沉聲道:“把朕的椅子擺在這兒來。”秋桃也愣了一下,見他確實(shí)沒有坐到顧傾顏那邊去的意思,只好過去讓人搬椅子。至于她,她是不敢去搬椅子的,顧傾顏會生氣。帝后之間,她選擇縮在皇后身后。
沒一會兒,封宴的椅子就擺好了,劉公公縮在封宴身后,不時(shí)偷瞄一眼顧傾顏。她竟是一眼也沒朝這邊看,臉拉得長長的,臉覆寒霜,簡直能擰出冰水來。
二人就這么遠(yuǎn)遠(yuǎn)地坐著,彼此都不出聲。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輪椅碾過青石的聲音響了起來,封惜回來了。
“陛下也在?!笨吹椒庋缭谇懊妫庀лp嘆一聲,先行了禮,再把顧傾顏的令牌交還回去。
“惜王做什么去了?”封宴看了一眼令牌,沉聲問道。
“奉皇后娘娘令,傳詔京兆尹劉大人?!狈庀Ч肮叭吐曊f道。
封宴嘴角抿了抿,看向了顧傾顏,問道:“皇后要做什么?!?
顧傾顏站起來,朝他福了福身子,抬步就往外走。
“顧傾顏!”封宴蹭地一下起身,大步追了出來,一把拉住了她:“做什么事,能不能知會我一聲?”
“陛下,我今日想明白一個(gè)道理,皇宮不是誰的家,皇宮就是皇宮,得遵守這里的規(guī)則,才能保得身邊人周全?!鳖檭A顏抽回手,又朝他行了個(gè)禮,繞過他大步往外走。
“顏兒?!狈庋鐔玖艘宦暎珱]能叫住她。
京府衙門的幾個(gè)大臣就在外面等著,見她出來,趕緊行禮。
“好好跪著吧。”顧傾顏居高臨下地看著幾人,冷冷地說道。
幾人皆是一怔,互相看了看,齊齊抬頭看向了顧傾顏。
“皇后娘娘,不知臣等犯了何錯(cuò),惹得娘娘不喜?”劉大人沉吟一下,拱拳行禮。
“知道你們今天抓的是什么人嗎?”顧傾顏問道。
“這個(gè)……”劉大人猶豫了一下,點(diǎn)頭道:“那罪婦自稱是娘娘的家人,但臣已經(jīng)查清,與娘娘并無干系。”
“所以你們抓人,只是因?yàn)樗麄兎噶朔?,對、是不對?”顧傾顏又問。
“對,對!”幾人連連點(diǎn)頭。
“那就一一說來,他們犯的何法。”顧傾顏說道。
“那三人誣告朝廷命官!”
“大周法典,誣告命官乃大罪,當(dāng)判腰斬!”顧傾顏冷聲道。
“確實(shí)。”幾人有些摸不清顧傾顏的意思,猶豫了一下,繼續(xù)點(diǎn)頭。
“大周法典對誣告二字也有明確的規(guī)定,若非誣告,而以誣告之罪肆意報(bào)復(fù)提告之人,那也是重罪,當(dāng)處斬刑?!?
“娘娘,后宮不得干政。”劉大人馬上說道。
“你放肆,本宮干政了嗎?本宮是以狀師身份與你們說話。”
“???這……”
“怎么,哪條大周法條規(guī)定,皇后不能行狀師之職了?”
“這、這倒沒有?!?
“這是本宮寫的狀紙,拿去!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本宮手里有的是證據(jù)!”顧傾顏拿起秋桃捧上來的狀紙,用力丟到三人身上:“你們身為朝廷命官,簡直目無法紀(jì),無法無天,隨意捏造罪名,陷害無辜百姓。洗洗干凈,準(zhǔn)備腦袋落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