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又罵人?!狈庋缑碱^輕鎖,把枕頭遞給了身后的方庭:“放進(jìn)去?!?
方庭嘆氣,搖了搖頭快步走了進(jìn)去,放回枕頭這才出來追上了封宴。
不罵他罵誰?他嘴里說的每一句話,沒一個(gè)字是顧傾顏想聽的。
“陛下想讓夭夭回去,得把皇后哄好。來時(shí)路上臣問過皇后,皇后說了,她與常公子這幾年一直恪守禮節(jié),從未逾矩。”方庭扶著腰間的佩刀,小聲說道:“陛下以前把皇后寵成掌中寶,如今冷冷語,皇后當(dāng)然心中難受,而且陛下要讓她們母女分離,皇后不生氣才怪。”
“這是她自己說要回去找常之瀾,又不是朕讓她回去找那人。朕難道還不夠大度?”封宴臉色沉沉,不悅地說道。
“大度是因?yàn)椴幌矚g,皇后更加接受不了?!狈酵サ吐暤?。
“那朕能怎么辦?”封宴煩躁地問道。
“那陛下可以先裝著喜歡,只要把人哄回去。這樣她們母女不必分離,陛下也能與小公主朝夕相處。說不定陛下哪天就想起來了,以后依然是夫妻恩愛,兒孫繞膝。”方庭暢想著和以前一樣熱鬧的帝宮,吃不完的美食,不禁傻笑了起來。
“喜歡要如何裝?”封宴沉默了一會(huì),決定就用方庭說的法子。只管只相處短短半月,但夭夭如今已是他的心頭肉,絕不能分開。
“比如,陛下看到皇后的時(shí)候就笑。”方庭扳著手指,熱情地傳授起了經(jīng)驗(yàn):“陛下以前看到皇后,那笑從來就沒從陛下嘴角離開過。所以現(xiàn)在陛下要把笑給裝回來?!?
“還有呢?”封宴嘗試著彎了彎嘴角,直接放棄,又問:“簡(jiǎn)單點(diǎn)的?!?
“笑還不簡(jiǎn)單?”方庭怔了一下,可抬眼看到封宴那別扭至極的嘴,馬上說道:“那還是換一個(gè)吧,陛下可以陪皇后騎馬、看夕陽(yáng)看星星……”
“什么鬼,再換一個(gè)。”封宴想了想那場(chǎng)面,只覺得無聊又刻意。
“不如我來教陛下吧?!鳖檭A顏淡淡的聲音從二人身后傳來。
封宴飛快扭頭看去,只見顧傾顏牽著夭夭,拎著小包袱站在二人身后,已經(jīng)不知道聽了多久。
“我們要回蒼山鎮(zhèn),我不想讓夭夭見到太多爛人?!鳖檭A顏輕聲說道。
“朕是爛人?”封宴頓時(shí)心塞至極,他就算態(tài)度不太溫和,但也不至于是爛人吧!他忍了一會(huì),沒能忍住,反問道:“就常之瀾是好人?”
“如今倒是很會(huì)曲解別人的意思?!鳖檭A顏看著他,輕聲說道:“魏珣來了?!?
“他來了又如何,你們認(rèn)識(shí)?”封宴一頭霧水地問道。
“陛下,他們當(dāng)然認(rèn)識(shí)。三小姐當(dāng)年受傷,所有人都懷疑是魏珣所為,當(dāng)時(shí)大家伙都在宮里?!狈酵バ÷曁嵝训馈?
封宴腦子里亂了會(huì)兒,怎么也無法將那段記憶拼湊起來。他揉了揉眉心,低低地說道:“若是因?yàn)槲韩懴胍厣n山,那朕不讓他靠近你們母女就是?!?
他沉默了一會(huì),手垂下來,視線靜靜地落在了夭夭的小臉上。
“朕不想夭夭離開?!?
父女連心,他真舍不得。
“給朕一段時(shí)間?!彼洲D(zhuǎn)眸看向顧傾顏,低聲說道。
“父皇大叔總是惹娘親生氣,我才不要呆在這里?!必藏矒u著小腦袋,眼淚汪汪地看著封宴。
“父皇答應(yīng)你,以后再也不惹你娘親生氣了,再留一段時(shí)間,好嗎?”封宴走過去,拉起夭夭的小手兒,努力勾了勾唇角。
夭夭飛快地伸出另一只小手兒,輕輕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