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離越聽,眉頭鎖得越緊,眸中亦有詫異。
他沉了聲,給她一些臺階下,“你說的這些,本王不記得,也想不起來。”
“你身邊的男人少,故而誤解了傾慕的意思,往后這種話不必再說,回府準(zhǔn)備去吧?!?
陸笙笙卻激動的道,“不,皇兄,我就是喜歡你,
我怎么可能會辨不清自己真正的心意,我是養(yǎng)女,與你并無血緣,我……”
“夠了?!标憸Y離忽然呵斥,眸光凌厲地覷著她,語氣無溫。
“和親在即,你莫要生事端,這種話若是被有心之人聽見,指不定怎么大做文章,而且,和親是你自己的抉擇?!?
“既然選擇了為國犧牲,那就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別妄想不該妄想的,更要擔(dān)起大夏公主的責(zé)任,出了國門,你的一舉一動,皆代表大夏,別給大夏丟人?!?
“本王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了,話也跟你說明白了,明日,安心做你的天勝太子妃,少說錯話!”
陸笙笙咬牙,眼眶變得越來越紅。
她雖然覺得感情一事是錦上添花,就算沒有也無所謂,但此刻,女兒家的小心思她全都傾訴了,卻換來陸淵離這樣的態(tài)度,難免讓她覺得憤怒不甘。
她看著他,質(zhì)問道,“二皇兄,鴻靈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喜歡凌瓏那個小太監(jiān)?”
“我對你一片真心,喜歡了你二十年!為何你卻連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卻偏偏喜歡一個太監(jiān),他可是個沒根的男人!”
話音落下,陸淵離波瀾平靜的俊臉?biāo)查g陰沉下來,“你調(diào)查本王?”
他眼神如利刃般剜著她,薄涼中帶著警告。
“當(dāng)好你的太子妃,手若再伸到本王這里,本王定不輕饒?!?
說完,他甩袖大步離開。
陸笙笙一臉慘白地站在原地,纖細(xì)的手指攥到發(fā)白。
他慌了,那便是承認(rèn)了。
那個凌瓏,果然是他愛的人。
二十年青梅竹馬的情誼,卻敵不過一個忽從天降的外人,可笑,實在可笑!
一向沉穩(wěn)冷靜的陸笙笙,視線變得模糊起來,眼睛睜的很大,卻始終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一面覺得委屈,一面又覺得嫉恨。
明明她一直在按他說的那樣,去變強(qiáng),可為何到了最后,他還是對她視而不見,甚至為了外人,警告從小與他長大的人。
恍惚中,陸淵離年少時的模樣在陸笙笙腦海里漸行漸遠(yuǎn),她的委屈她的不甘,也隨著那抹逝去的身影,漸漸發(fā)酵成了憤怒痛恨。
陸笙笙抬手擦干臉上的淚痕,深吸一口氣后,她的眼眸狠厲地盯著陸淵離遠(yuǎn)去的背影,冷聲道。
“陸淵離,你今日踐踏我的尊嚴(yán),將我視若無物,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后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你不稀罕,自有人稀罕我陸笙笙!”
隨后,她挺直了背脊,邁步離開了皇宮。
她讓王隸私下去約程書遠(yuǎn),到慶通客棧見面,和親定在明日,大事在即,不容閃失!
很快,程書遠(yuǎn)屁顛屁顛地趕到客棧,三短一長地叩響房門。
屋內(nèi)傳來陸笙笙溫淡的語氣,“進(jìn)?!?
程書遠(yuǎn)狹長的狐貍眼中閃過一抹冷色,很快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傻笑,趕忙推門進(jìn)了屋。
雖然是白天,可屋里卻有幾分昏暗。
陸笙笙將門窗全部關(guān)得嚴(yán)實,還用簾子擋住了屋外的光線,懶洋洋地靠在床邊,香肩半露。
她獨自喝著酒,俏臉漸漸爬上一抹緋紅,看到程書遠(yuǎn)來了,立馬溫柔笑道,“你來了,快來坐?!?
程書遠(yuǎn)看到眼前“香艷”的場景,眸色微動,疾步走到她的身邊,按住了她手里的酒杯。
“公主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要是傷了身子,書遠(yuǎn)可是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