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狡詐。
“你究竟想說什么?”
秦隱淵高深莫測一笑,“公主別著急,我只是突然想起來,幾個月前大夏一戰(zhàn),當(dāng)時顧墨寒與我交手,我便覺得他臉色很差,像是得了什么重病。”
“他當(dāng)時應(yīng)該身中劇毒,才會無法動用全部內(nèi)力吧,可以公主的醫(yī)術(shù),想要救他,不是沒有辦法,但他依舊病重,肯定有你不敢下手的原因。”
他語氣幽幽,“后來崖底,我遇到他的時候,他躺在茅草屋里,身上絲毫未見毒發(fā)的痕跡,已然痊愈,只是失去了記憶,是公主抹去了他的記憶吧,為了救他?”
南晚煙眼眸驟縮,忽然想起寒冷徹骨的茅草屋里,她與顧墨寒相擁,喝了合巹酒,也立下海誓山盟。
可她騙了他,為了讓他活下來,她親手給他喂下了忘卻記憶的藥水,本以為會是兩個人新的開始,卻不想,反倒成了噩夢的開端……
偏偏秦隱淵還故意貼到南晚煙的耳畔,笑道,“既然是公主親手抹去了顧墨寒的記憶,又怎么可能找得回來呢?你還不信自己的醫(yī)術(shù)嗎?”
南晚煙的心窩被男人戳的血淋淋的疼,在這一刻,她是恨秦隱淵的。
“當(dāng)初如果不是你將顧墨寒帶走了,他就不可能流落到天勝,成為你們的皇子,三國間的關(guān)系,更不會鬧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
如果當(dāng)時顧墨寒留下來了,頂多就是不認(rèn)識她,缺少記憶,卻絕不會與她為敵。
而且,她一定能幫他找回記憶的,就算找不回,三四個月,也足夠創(chuàng)造新的記憶了,不像現(xiàn)在……
程書遠(yuǎn),都是程書遠(yuǎn)干的好事!
而且當(dāng)初在大夏,如果不是程書遠(yuǎn)利用陸笙笙,就不會有密室里的那場爭端,更不會有后面她被他脅迫著跳下山崖,顧墨寒舍身相救的結(jié)果,他才是罪魁禍?zhǔn)住?
秦隱淵瞇了瞇細(xì)長的狐貍眼,盯著南晚煙,曬笑。
“我知道公主恨我,也怪我當(dāng)初帶走了顧墨寒?!?
“不過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公主還在我的身邊,從前的矛盾,我們遲早能花時間一一解決?!?
“現(xiàn)在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游戲,也該換種玩法了,公主覺得呢?”
南晚煙面色嚴(yán)肅的看著他,“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我若是死了,定會有人為我報仇?!?
“如果你不殺我,而是想利用我當(dāng)人質(zhì),去威脅大夏和西野的話,這個算盤就打錯了,我寧死,不屈。”
秦隱淵看著她緊繃的臉,細(xì)長的狐貍眼中透出淺淡的落寞跟悵然。
他低眸一笑,真有些失落,“一直以來,公主難道就是這么看我的?”
“我從未想過利用你,做任何利己的事?!?
南晚煙看著他,她知道程書遠(yuǎn)說出來的話,十句里有九句都是假的。
但眼下,她竟從男人的眼中看出幾分真摯。
想到曾經(jīng),程書遠(yuǎn)得知她和顧墨寒掉下陷阱,不惜一切都要救他們于水火,后來在懸崖間,他更是處處護著她不讓她遇險。
就連前兩日,也是他將自己從云恒手中救下。
這人或許并非全無良知,至少在她身上,他還是有點道德心的。
想著,南晚煙冷靜不少,“我知道,一直以來,你對我并沒有特別壞,甚至愿意舍命相救,但強扭的瓜不甜,你就算把我困在此地,我也不可能對你動心,你又何苦困住自己?”
秦隱淵的薄唇挑起輕蔑的弧度。
“瓜不甜可以放糖,你若對我沒有好感,也可以慢慢培養(yǎng)?!?
“來日方長,我們之間,多的是辦法圓滿——”
aishang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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