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隱淵的神色冷然,擺擺手,便有人抬上棺槨,將兩具尸體入殮。
長公主腰間被血染得通紅的玉落下來,是一彎半月,聞人煜瞧見了,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突然顫了一下。
那是他丟失了許多年的玉佩,以為是府里誰的手腳不干凈,玉佩不過是他隨手買著好看的,并無意義便沒有往下追究。
原來,是她拿走了。
至少,十年之久。
小兵將玉佩拾起,一同放入棺槨之中,蓋好。
聞人煜沒有阻止,與秦隱淵頷首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去了營帳,遍地是腹痛難忍的將士,南晚煙在這忙的熱火朝天。
他走上前一起幫忙。
南晚煙看了他一眼,明媚的眼睛漂亮有神。
“駙馬?你怎么到這里來了,我把解藥配好了,等他們服用就行,你還得看著千風(fēng)呢,他怎么樣了?”
她與三哥說完話,知道云恒的事情后便趕來了這邊。
空間里多了很多很多藥材,解毒止腹瀉的藥好找,不過她下手太狠,人太多太多,相對的藥材也是幾萬份起,還以為搬藥材都要搬到半夜,沒想到空間無限升級后,意念隨心,想要什么一下就運(yùn)出來了。
方便太多太多。
聞人煜眸色深沉的盯著她,語氣柔和不少。
“那孩子失血過多,傷口遍布,至今還昏迷不醒,但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我讓人照看著他,他若蘇醒,定會有人來報的?!?
舅舅傷的太重,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但病情能徹底穩(wěn)定下來便好。
南晚煙安心了,一邊翻找醫(yī)書里的治療一月斷魂的毒,一邊又問:“云恒你認(rèn)識吧,就是你讓他來殺我的那個人,他的病怎么回事,好治嗎?”
聞人煜面色驟然一變,剛剛在皇帝面前他都沒變臉,此刻在自己女兒面前瞬間緊張,“我,我不是故意的……那時候并不知道你是晚煙,我若知道……”
南晚煙淡定,打斷,“我知道,你不要緊張,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云恒是我朋友,我想知道他的情況。”
聞人煜眉頭擰緊,“大夏與天勝大戰(zhàn)時,我原是去見你的,后來沒見著,卻見著了他,他傷的太重,經(jīng)脈俱斷,還身中劇毒,數(shù)毒并發(fā)早已侵蝕了他的骨髓,可他竟然奇跡般的還吊著一口氣?!?
“剛好我在研究活死人,回程路上,我不斷給云恒治療,洗髓、斷筋再連接,換血,以毒攻毒,他活過來了,卻成了行尸走肉的人,也就勉強(qiáng)能認(rèn)出我,誰也不認(rèn)識了?!?
“怪不得……”南晚煙翻書的動作一頓,精致絕美的小臉嚴(yán)肅起來,“怪不得他不認(rèn)得我,長得還亂七八糟的,那他的情況能恢復(fù)么?”
聞人煜直,“他……活不了多久,這幾個月已然是他的極限,他全身帶毒,毒若入口,絕大部分人都挺不過一晚,這毒也會侵入他的心脈,是護(hù)他的,也是害他的。”
南晚煙心頭重重一沉,“什么?”
云恒要死了么,他是那么好的人,回憶一幕幕不斷襲來,他隨她一起去大夏,隨她斗智斗勇,永遠(yuǎn)像個小天使,永遠(yuǎn)的戰(zhàn)友,更是封央的愛人啊。
還沒有失而復(fù)得,便又要再次失去,她不敢想封央究竟會有多難過。
“沒辦法了嗎?”
聞人煜搖頭。
她的手指緊緊地攥著手中的書,聞人煜卻俯身下來,凝視著她的眉眼,“晚煙,清慈將你擄走,可有傷害你,你的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以清慈的性子來說,就算要與晚煙一起燒死在殿中,她也不可能只做一樣事,她向來心狠,要做事,必做絕。
她死前說,他最在意的人都會死在他的手里,這話,他反復(fù)想,不得不慎重。
南晚煙漆黑的眸子望向他,“你知道三日聽雨么?”
“聽過,這是天勝特有的劇毒,與大夏的禁掉的劇毒有異曲同工之妙,解毒的配方只有天勝皇城有,皇室需要專權(quán),需要控制人,毒是很好的一種手段?!?
聞人煜以為她說的是百姓的毒,“三日聽雨毒發(fā),第一日身體乏力,瞧不出癥狀,第二日五官漸失,有可能失明,有可能失聰,也有可能失等等,但意識尚在,第三日心如絞痛,五臟六腑劇痛,最終七竅流血,身亡?!?
“武南臺的水已經(jīng)喝了三四天了,我看百姓們的癥狀沒有符合的,他們得的應(yīng)該是別的毒。”aishangba.
三日聽雨不多,畢竟秦嘯上位后,他足夠威嚴(yán)足夠殘忍,早就不需要靠這些手段來專橫控制人了。
長公主沒有那么多毒藥,也不會選擇在井水里投這個毒,而且倘若百姓中的真的是這個毒,現(xiàn)在往京城趕,拿到解藥配方,也來不及調(diào)配解藥,除非那人在京城,尚有可救,不然,是必死無疑啊。
南晚煙沉默了一會,“不是他們,是我,我中了三日聽雨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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