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爾看著男人身上的傷口,也大概就能推斷出來了。
男人原本應(yīng)該是山上駐扎訓(xùn)練士兵,不知道因為什么被扔了下來,溫思爾心里計較著能從男人嘴里套出什么消息,一邊手上的動作也不停。
她在來山上之前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就是為了防備發(fā)生什么意外情況,但她只帶了一瓶傷藥,別說是處理自己的傷口了,連給這個男人用都不夠。
溫思爾嘆了口氣,用自己帶的水簡單給男人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后撒上了傷藥。
她將剩下的水喂給男人,看著他著急的模樣,顯然已經(jīng)很多天滴水未進(jìn)了。
“我這里只有一點干糧,你慢點吃。”
男人頓時狼吞虎咽起來,這人若不是身體素質(zhì)足夠好,也不能撐得住那么多天。
吃了東西喝了水,他的情況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溫思爾還從未見過生命力這么旺盛的人,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動,想來這身體素質(zhì)試藥應(yīng)該不錯。
把腦中不合時宜的想法拋開,她開口問道:“你是山上的士兵,為什么被扔了下來。”
男人抿了抿唇,開口的聲音還很干啞,“我想逃走,但……被抓住了,他們打斷了我的腿,以為我死了……”
所以就被扔了下來,結(jié)果沒想到人還活著。
想逃?
溫思爾垂眸神思,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沒來得及思考的問題,徐州城豢養(yǎng)私兵的錢財是他們貪污所得,那這些人是怎么來的?
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浮現(xiàn),她慢慢睜大了眼,“你是這次受災(zāi)的難民?”
男人顯然愣了一下,隨即看向溫思爾的目光有些警惕和防備。
見他這幅樣子,溫思爾就明白了過來,難民被他們囚禁,一小部分在城里裝成乞丐,其余年輕力壯的被抓到山上馴服成為私兵,那剩下的婦孺老幼怎么樣了……
她抿了抿唇,還是決定先安撫他的情緒,“你別緊張,我知道你們的事是因為……我是京都派來徹查徐州城流民一事的官員?!?
誰知這話一說完,男人明顯臉色更難看了。
想來他們對官員的恐懼和厭惡已經(jīng)到了骨子里。
溫思爾嘆了口氣,有些頭疼,要是他因為警惕害怕自己鬧出什么幺蛾子怎么辦,要不然……把人弄死?
她頓時一個激靈,把腦子里危險的想法拋開,想用隨意聊天緩和男人的情緒。
“別緊張,我沒有惡意,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不說話,就這么盯著她,溫思爾簡直要被氣笑了,“拜托,我辛辛苦苦把你救過來,身上的吃的喝的都給了你,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男人身子僵了僵,猶豫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被處理過的傷口,沉默片刻,才塌下肩膀,啞著嗓子回道:“我叫……張大福……”
溫思爾聽到這個名字頓了頓,隨即一臉的一難盡道:“張大福?小福和蕓娘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
誰知,張大福聞猛地抬起頭來,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分叉,幾乎到了刺耳的程度。
“那是我弟弟和娘親!你見過他們???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