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著實疲倦不堪,無力解釋,簡短道:“我先去沐浴,待會兒你叫丫鬟放些金瘡藥在門口就是了。”
浴池溫水潺潺,溫思爾關(guān)好門窗,一層層脫掉衣裳與裹胸布,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便袒露無疑。
她忍著痛用溫水將傷口邊緣擦拭干凈,又倒上金瘡藥粉,絞斷紗布為小腿重新包扎。
狼牙又尖又長,二指長的傷口,得有段時日才能好了。
溫思爾慢慢攥緊軟布,一股應戰(zhàn)的勇氣翻騰在胸口。
陸繹瀾,走著瞧。
等溫思爾沐浴完,已近黃昏。
小允怕她餓著,端了一盞桂花蓮子羹來墊肚子。溫思爾吃著合口味的點心,身上總算輕松許多。
“總之,千煞王就是因為思思的死而不快,非要我交出尸首不可?!?
溫思爾避重就輕地復述了一下今日之事。
“怎會如此?咱們家小姐還在世的時候,也不見他來看望一眼。如今倒為難起少爺你來!”小允聽得直皺眉,對陸繹瀾的行徑很是氣憤。
說著,他湊近一些,仿佛想起什么,從袖中取出一卷書信。
“少爺。先前咱們小姐診治過的許老夫人,又托人傳了信來。說是他的老友身子不適,想要小姐再去醫(yī)治?!?
自家小姐每每出診都隱藏身份,至于與病人牽線搭橋的事,都交由他完成。
“可如今咱們小姐都……少爺看如何是好?”
溫思爾放下瓷勺,認真看起書信。
信上所,求醫(yī)者就在京城,還是各中權(quán)貴。否則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出得起“萬金”之數(shù)。
如此急迫又出手闊綽的,不知怎的,溫思爾想到了陸繹瀾。
眼下她剛回家便歷經(jīng)風波,實在不敢拿前程去賭。
溫思爾命人取來火折子,將書信點燃,望著跳動的焰火,神色一派平靜。
“就跟他們說,神醫(yī)近來有事在身,不便出診。日后若還有求醫(yī)者,你還照例聯(lián)絡了告訴我。”
小允雖然不知他為何這么做,依舊乖乖點頭:“是。”
少爺一定他自己的用意。
為免節(jié)外生枝,溫思爾沒有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任何人,連小允都不例外。
說著,前廳傳來一陣喧嚷之聲。小允走遠些聽了一陣,回來稟告道:“少爺,好像是堂老爺了?!?
溫思爾撫了撫自己的衣袖,直身站起。
終于來了。
“小允,你就在院子里等我?!彼齼裳垡徊[,“我親自去會一會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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