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身著一襲青金色長袍,領邊鑲了一圈黑色兔絨,眉目俊朗,矜貴之氣溢于表。
他坐在桌邊,手指反復點在桌面上,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
沈予恭敬地站在他的身邊,聲音低沉有些擔憂,“王爺,老余那邊應該是都辦妥了,皇上親自下令將那個武狀元革職查辦?!?
“但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皇上召您和王妃進宮,屬下?lián)?,今夜暗潮涌動?!?
顧墨寒心不在焉的抬起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狹長的眸子緩緩睨了沈予一眼,冷冰冰的,還帶了幾絲壓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么。”
這件事情他既然讓老余去做,那就是不怕顧景山找麻煩。
比起這個,他煩躁的是——
皇帝讓他們進宮,那就意味著,南晚煙可以跟皇帝提要求了……
沈予從進屋起就看出顧墨寒心情不佳,尤其是奉公公帶著太醫(yī)來的時候。
顧墨寒那張臉雖然已經(jīng)極力克制,但偶爾還是露出一抹危險的凌厲。
他以為顧墨寒是因為皇帝和奉忠權先前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令人寒心的事情,才會這么不悅。
沈予小心翼翼的多問了句,“王爺,您是不是還在生氣?如今軍權在握,皇上也不會再輕易廢了您?!?
顧墨寒態(tài)度冷淡,“不是。”
“王爺沒生氣就行,生氣讓人不理智,今晚還得好好面對一些豺狼虎豹呢,”沈予神經(jīng)大條,長嘆一口氣,似乎想到什么,“也不知道王妃今晚會跟皇上提什么要求,屬下總覺得,王妃想走……”
他也知道南晚煙跟皇帝的約定。
今夜進宮,南晚煙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而他的第一直覺告訴他,南晚煙已經(jīng)待不下去了。
話音剛落,顧墨寒剛端起的杯盞,瞬間化為齏粉。
屋里的氣氛瞬間冷凝,嚇得沈予一顫,“王,王爺……”
顧墨寒擰眉,修長的五指攥成一團,那雙冷銳的眸子帶了幾分陰鷙,聲音清冽而篤定。
“南晚煙,她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