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瀾這般險峻的情況不是僅僅靠一次施針能控制住的,溫思爾根本不敢大意,她每隔一個時辰就要給陸繹瀾把脈,然后重新施針疏通他的血脈,防止毒素繼續(xù)往前蔓延。
她的傷從徐州城就一直斷斷續(xù)續(xù)的沒有好個徹底,回京之后更沒有機會靜養(yǎng),如今這樣高強度的施針她便有些撐不住了。
到了后半夜,她又累又困,整個手臂已經(jīng)完全抬不起來了。
溫思爾壓住一直在顫抖的右手,咬著牙用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的左手賣力將針壓下去。
白云瀟也沒敢睡,在旁邊守著,見狀僅僅抿著唇,他什么忙都幫不上,頂多在旁邊打打下手,連說話都生怕溫思爾分了神。
到天快要蒙蒙亮了,陸繹瀾的脈象終于平穩(wěn)下來。
確定好脈象后,溫思爾已經(jīng)完全透支了,她無力的垂下手,整個身子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抖。
她雙眼放空,“這人真是干什么都喜歡突然襲擊,一來二去,都不同他掐,我就死翹翹了。”
一旁的白云瀟沒敢說話,眼神中對溫思爾敵意似乎也化去了一些。
溫思爾垂著眸沒有動作,一個是她實在是徹底脫力了。
在一個就是……她在反思自己,為什么就這樣毫不猶豫把陸繹瀾給救了?
要知道,這人不久前還掐著她的脖子威脅她要把她給弄死呢,如果她趁著這次機會假裝無能為力,讓陸繹瀾趁機死了,那豈不是就沒有能威脅她的存在了?
自己也就不用因為什么一個月的期限發(fā)愁了,簡直是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