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不敢說?!绷謳Z之一邊說著,低著頭,還抽噎了兩聲。
“朕命你說!”皇帝皺了皺眉,他太煩林嶼之這個勁兒了,動不動就哭唧唧,話說一半,讓人抓心撓肝的!
林嶼之趕緊跪下,他還是垂著頭說道:“回陛下,并,并不是什么大事?!?
皇帝都?xì)鈽妨耍傲謳Z之,你再不說,朕就讓人把你拖下去斬咯!”
林嶼之頓時身子抖得好像是篩子,他弱弱道:“陛下,臣說,臣都說。前幾日不是家母過壽辰么,結(jié)果那沈世子竟然買通了臣家的下人,意圖對固倫郡主,謀求不軌,幸好被及時發(fā)現(xiàn)。對方是世子,臣哪里敢做什么,最后只好處置了那些吃里扒外的下人,只是因為這件事,固倫郡主與臣,離了心。臣,臣好傷心難受啊?!饼R聚文學(xué)
皇帝眉毛一皺,“還有這等事?”
他突然抬起頭,看了看站在身畔的宴辭,發(fā)現(xiàn)對方眉頭也皺了皺。
皇帝開口道:“宴辭,依你之見,這件事是真是假?”
宴辭拱了拱手,“回陛下,臣認(rèn)為,這件事恐怕有幾分真。沈愈白同固倫郡主和離之時,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想必是后悔了。而且臣還聽聞,林老夫人那日壽辰,沈愈白去如意樓,喝得酩酊大醉,想必是被固倫郡主拒絕后,心有不甘。”
“簡直是混賬,他不是要跟杜家小姐成親了嗎?來人,宣朕的旨意,在沈愈白成親之前,不許出沈府,還有,林愛卿你也別哭了,這件事你做得對,宣揚出去不好,既然你府中處置了許多下人,朕賞你黃金萬兩,去置辦新的忠仆?!?
“謝主隆恩。”
林嶼之哭唧唧地走了。
皇帝卻好像很不在意地說道:“宴辭,剛才你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好像很憤怒?”
“對,”宴辭點了點頭,“就算臣是太監(jiān),但那固倫郡主畢竟已經(jīng)馬上要跟臣成親了,沈世子這般做,實在是不給臣面子!”
他眼底的戾氣浮浮現(xiàn)現(xiàn),可見真是動了怒。
皇帝見他生氣了,反而放下心來。
倘若剛才宴辭矢口否認(rèn),他才會多想,其中是否有隱情。
皇帝溫聲道:“他不是沒成功么,不過這件事,固倫郡主也忍下來,沒有聲張,朕也很意外。她是一個懂事的孩子。聽說她喜歡擺弄花草藥,回頭你去朕的庫房中,把那棵千年靈芝,還有龍形人參,給那丫頭拿過去,算是給她壓壓驚?!?
“是,陛下?!?
說到底,皇帝還是下意識地護(hù)著七皇子罷。
連帶對沈家也有幾分縱容。
皇帝突地話鋒一轉(zhuǎn),“宴辭,你認(rèn)為派杜宇去剿滅北境反賊,是否合適?”
“陛下的決定,一向英明?!?
“不,朕要聽實話,少給我打哈哈!”
宴辭半垂眼,認(rèn)真道:“臣也認(rèn)為,派杜尚書去剿滅北境反賊合適,只是九皇子年輕有為,在調(diào)兵遣將上,也很有天賦,也應(yīng)該讓九皇子殿下去試煉試煉?!?
剿滅反賊,這可是巨大的功德一件。
一旦杜宇勝利班師回朝,那么七皇子一派,肯定會水漲船高。
皇帝一向公平,在他的干預(yù)下,一直讓兩個兒子,不相上下,如今自然也不愿意看到,七皇子一家做大。
他沉吟片刻,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宴辭你所極是,就讓杜宇為統(tǒng)帥,讓老九做一個副統(tǒng)帥好了!正好他經(jīng)驗少,多跟杜宇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宴辭恭敬道:“陛下英明?!?
他半垂眼,藏住了眼底那抹譏笑。
前去剿滅亂黨,刀槍無眼?。?
你不是最喜歡制衡了嗎?等到兩個兒子,在你手上都廢掉了,不過那個時候,依舊是平衡的呢。
宴辭拱手離開御書房的時候,聽到皇帝派人去宣杜宇跟九皇子了。
他嘴角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