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子讓人調(diào)查后,還是拿到了孫兒的病歷,他看了那封認(rèn)罪書后,七十多歲的老人家當(dāng)場哭的不能自已。
秦老爺子回到老宅。
楊櫻正坐在房間里看相冊,撫摸著她跟女兒的照片。
房門砰的一下被從外面打開。
以為是鄭阿姨,她正要呵斥,可看到進(jìn)門的人是秦老爺子跟秦老夫人,她沒有吭聲,只是將相冊擱在床頭柜上,從床上站了起來:“爸,你怎么這么快……”
“你知不知道阿度有躁郁癥?”
秦老爺子將手上的病歷狠狠砸在了楊櫻的身上。
病歷掉在了她的腳邊。
她臉色有些不好,“爸,你到底在說什么?什么躁郁癥?”
“你撿起來自己看看!”
楊櫻低眸看了一眼,還是彎腰將地上的病歷撿起來。
這封病歷上記載了秦度從十五歲到三十二歲的看診記錄,他看了好多次心理科,還好幾次因為自殘被送進(jìn)了醫(yī)院搶救。
楊櫻捏著病歷的手指不自覺的狠狠掐進(jìn)了紙張里,但是她臉上依舊沒什么情緒,看完后,抬起頭說道:“爸,他已經(jīng)走了,還追究過去的事情有什么用呢?”
“你怎么能說這種話?”
秦老爺子氣得渾身發(fā)抖,捂著心口差點又要栽下去。
秦老夫人趕忙給丈夫順氣,流著淚說道:“你別激動,醫(yī)生說了你不能再動氣了?!?
“阿度都死了,我一個糟老頭子活著還有什么用?”
秦老爺子怎么都沒想到,到了他這個年紀(jì),竟然還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明明那么好的一個孩子啊!
“楊櫻,我們秦家怎么就娶了你這么個喪門星,要不是你,阿度他能得這種病嗎?你兒子幾次自殘,你竟然一點都不知情?你說你是怎么做人母親的?”
楊櫻看著手上的病歷,密密麻麻的字樣,始終都是面無表情:“他自己不珍惜自己的命,難道還怪我嗎?他都三十二歲了,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我不能一直將他拴在我身邊,他也不聽我的話,我能怎么辦?”
“其實捫心自問,我作為母親,我盡到了做母親的責(zé)任,這些年我一直守著他,將他撫養(yǎng)長大,反觀你們兒子,秦懷業(yè),秦度的那個父親,他有盡到一丁點的責(zé)任嗎?你們怎么能說他得這個躁郁癥是因為我,難道不是因為他有那樣一個花心的父親對他的影響才更大嗎?你們應(yīng)該去找秦懷業(yè)算賬,是他害死了阿度,不是我!”
“楊櫻!”
秦老爺子喘著粗氣,用拐杖重重敲打地板,“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把責(zé)任往別人身上推?”
“那你們呢?你們不是把責(zé)任往我身上推嗎?就因為我是兒媳婦,是外姓人,兒子聰明有本事,你們就說他是隨了你們秦家的基因好,現(xiàn)在他有躁郁癥,自殺了,你們又說是我逼死他的?你們的好兒子,從孩子出生他就不著家,可你們到現(xiàn)在還在維護(hù)他!”
“是,我兒子他不是個東西,可是阿度不是被他逼死的,他是被你逼死的,你看了阿度留下的那份認(rèn)罪書嗎?你說他自殺之前為什么要給警察局打電話自首?為什么要留下那個東西讓他死了都不得安寧?因為那孩子心善啊,他受不了良心的譴責(zé),才會走上極端,這樣的孩子你說他為什么會去殺人?”楊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