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看到姜天臉色平靜的若無其事地抿著茶,她臉上不由浮現(xiàn)深深的幽怨之色,心里也有幾分淡淡的惱意和厭惡。
張董事長都說了,他們最基礎的研究員工資都有二十萬,他卻只給爸爸15萬,他也太壞了太狡猾了。
這個混蛋,當年占我便宜,現(xiàn)在又來欺負我爸來了!
就像當初,他拿那些甜蜜語來欺騙我一樣。
我不該潑那盆洗腳水的,而是應該潑一鍋熱油,或者……硫酸!
可正在這時,姜天忽然淡淡的開口道:“羅院長,你好像搞錯了吧,我們并沒有認可你就是我們的實驗室主任??!”
“什么?”
正在大放厥詞的羅文臉色一僵,看著張晚晴,擰著眉頭道:“我是本院的院長,也是學術水平最高的教授,我不當這個實驗室主任,那讓誰來當呢?”
他極其輕蔑地一笑道:“難道讓黃猴子來當嗎?”
“羅院長您這玩笑可就開得大了,我哪行???”黃志輝連忙擺手陪笑道。
“我不認可你的你的學術水平,有我在,這個實驗室主任,你就當不成!”
姜天垂著眼簾,吹著茶杯里的茶葉浮沫。
“放肆,你算什么東西?當年你就是一個學渣,經(jīng)常翹課搗蛋,考試掛科無數(shù),現(xiàn)在你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研究員。
你憑什么,又有什么資格,來質(zhì)疑我的學術水準?”
羅文勃然大怒,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一拍桌子,指責姜天的鼻子,怒氣沖沖地罵道。
對張晚晴這尊財神,他自然要謹慎對待。
但姜天是張晚晴手下一個普通研究員,又曾是他的學生,又怎能入得他的法眼,讓他有絲毫忌憚之心。
“據(jù)我所知,你的學術論文都是抄的,或者……是這位黃教授代筆的?”
姜天抿著茶水,臉色一片安閑淡淡的道。
羅文這人頗為奇葩,貪財好貨到毫無遮掩,大張旗鼓的地步。
當年,姜天他們幾個狐朋狗友,如果考試掛科,羅文就暗示他們送禮,然后將補考試題泄露給他們,如果你不送,哪怕你補考通過,他也給你批個不及格。
而且,他還總是在學生干部選拔、研究生錄取、獎學金發(fā)放之類的事情上,收取學生的好處費。
最可恨的是羅文還喜歡騷擾女同學,動手動腳的,傳得整個學院風風語,但他卻絲毫不知收斂,肆無忌憚。
為此,姜天他們對羅文怨念頗多。
哪怕畢業(yè)幾年之后,每逢同學聚會,也會詛咒痛罵一番,祈禱他早點完蛋,被車撞死。
而姜天記得,也就在2011年,一位女生在網(wǎng)上實名曝光他性騷擾的事實,引起諸多媒體關注,學校紀委才介入調(diào)查。
羅文學術腐敗、貪污腐化、性騷擾女學生女老師的消息才大白于天下,被開除公職,并且被檢察機關逮捕。
諸多同學自然是拍手稱快,爭相傳遞這一消息。
但那時候,姜天已經(jīng)陷入困境,自顧不暇。哪里還有心情操他這份心?
但此時,關系到實驗室主任的任用,又見他對黃志輝教授屢屢不敬,姜天自然毫不客氣。
羅文聽得這話,臉色一沉,雙眸散發(fā)出凜冽殺機,先是轉(zhuǎn)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黃志輝。
黃志輝縮著腦袋,一臉哀求懼怕之色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一句話都沒說過。
羅文心中一定,就是轉(zhuǎn)驚為怒,指著姜天的鼻子,對張晚晴控訴道:“張董事長,難道你就任由你們的工作人員這般信口雌黃血口噴人么?竟敢對我屢屢不敬,實在讓我懷疑貴公司和我院合作的誠意,如果他不向我道歉,這份合作也就作廢吧?!?
雖然張晚晴不知道兒子如何得到這這些消息,但現(xiàn)在兒子已經(jīng)是她的主心骨,她對姜天聽計從,十分信任。
面對羅文的威脅,張晚晴臉色變都不變,慢慢地抿著茶水,不屑一笑,道:
“羅院長,實不相瞞,我們要找的黃志輝教授,而不是貴院或者羅院長,你如果非真要如此。那這份合作也就算了?!?
“什么?”羅文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這次和藥王集團的合作,能拿到一個億的科研費用,這對整個金陵藥科大學來說也是史無前例的。
對他來說,也是擔任院長一職以來,最為亮麗的政績。
如果藥王集團真的選擇不合作,那對他來說,可謂是天大的打擊。
想到這里,他語氣弱了幾分,賠笑道:“張董事長,原諒我太過于沖動了。但是,您也不能僅憑姜天這一句話,就否定我的學術水準吧!”
他不屑地撇嘴道:“你根本不知道,這小子當年在金陵大學,根本就是個學渣,我都不知道他的爸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生養(yǎng)出這樣一個白癡廢物!現(xiàn)在還混進藥王集團的實驗室了!”
張晚晴那雍容白皙的臉龐一沉,女強人的氣場暴露無遺。
她似笑非笑地道:“呵呵,羅院長,實不相瞞,姜天就是我的兒子。我管教得不好,讓您見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