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也沒在意范思雨對外公的稱呼。
范思雨如今是住在時家,今日的大賽也是以思味居的徒弟出面參賽,明顯未來是要入時家的族譜,喊一聲爺爺也正常。
姜予安更在意的是,她要不要在這個時候給外祖一聲尊稱,還是說下次正式一點再說。
可惜現(xiàn)實的情況沒給姜予安思索。
因為方才失神,沒聽范思雨和外公說了什么,兩人已經(jīng)來到自己跟前。
老人犀利的目光落在姜予安身上,打量了幾分。
“小南閣就讓你一個年輕的女娃娃過來?宴彬珂是死了,還是說連個正經(jīng)徒弟也找不了?”
毫不客氣的辭讓姜予安眉眼沉了沉,心里那點因為血緣關(guān)系生出的情緒也消失得蕩然無存。
與這位才見過的外公相比,亦師亦友的宴彬珂顯然分量更重。
咒他小師弟死,什么意思?
姜予安也懶得喊什么尊稱,臉色也不悅起來,擔(dān)下了小南閣目中無人的名聲。
“不過是一群年輕人的比賽,我家宴大廚歲數(shù)大了,懶得過來。反正也沒多大意思,我來湊個熱鬧就成,我這年輕人就喜歡熱鬧。”
溫涼的話音落下,當(dāng)即一片嘩然。
尤其是后面那群氣性足的少年,頓時就指著姜予安破口大罵。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們是不是?”
“就是,你會做菜嗎?一個女的也過來湊熱鬧,你憑什么?你這種垃圾當(dāng)評委,反正你的分?jǐn)?shù)我不認(rèn)!”
姜予安手中的評委證在桌上敲了敲,“那怎么辦呢,這證件又不是假的。而且女的怎么了,這位范廚不就是女的,都21世紀(jì)了還搞職業(yè)歧視呢。還有啊,你們做菜最后不就是給顧客吃的嗎,就算我什么都不會,好歹也是一個食客,怎么就不能點評你們了。還是說你們做得都非常難吃,只能讓圈內(nèi)的老廚師嘗嘗味道,從別的角度來點評你們呀?!?
“你——”
姜予安的話簡直火上澆油。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一個女生,恐怕現(xiàn)場已經(jīng)發(fā)生打架斗毆的鬧劇。
也算范思雨身后的幾個男生紳士,說不過姜予安干脆直接向主辦方提出需求。
為首的那位年輕人直接看向時閻豐,“時前輩,你也聽到這個女人在說什么,她什么都不會,就是小南閣拉來充數(shù)的,我不認(rèn)可這個評委!”
“我也不認(rèn)可!”
身后不少人跟著附和。
時閻豐背著手,沒有應(yīng)聲。
沒說要取消小南閣評委的事情,也沒急著去質(zhì)問姜予安,只擰著眉頭盯著她。
姜予安微笑,沒在意時閻豐的目光,撐著下巴笑瞇瞇地瞧著這群年輕人。
“一個個的,氣勢倒是很足,就是腦子不太好。被一個女人教唆幾句,就情緒上頭,空有一腔熱血沒腦子,嘖……還沒太接觸社會,念書著吧?”
“你什么意思!”
為首的青年怒目瞪向姜予安。
姜予安也不惱怒,“聽不懂?語文有點差啊,讀幾年級啊?”
看著歲數(shù)不大,應(yīng)該也就十幾歲左右。
不過這行業(yè)本就不同,有的廚子靠天賦,什么歲數(shù)來都成,比如她十幾歲開始顛勺,她那位二十多的表姐估計這幾年才開始。
也有人靠努力,比如她那位師侄宴棣。
而面前這位,一看就是年輕天賦型的。
歲數(shù)小,底氣足,估計是個好苗子。
可惜沒腦子。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