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其實沒覺得傅聿城會讓人對王素娟動手。
哪怕是在西爾斯城,偶爾撞見不壞好意另有目的的女人時,他也只是讓人處理掉,痛快得很。
像鈍刀子割肉這種行為,只出現(xiàn)在男人身上。
且王素娟也只是一個無辜的普通人,如果不是恰巧,可能她這輩子都不會遇到傅聿城。
到底是她牽連到無辜。
眼下見王素娟這模樣,姜予安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
畢竟……那條瘋狗會做出什么樣的行為,并不好說。
“我、我沒事……”
王素娟搖了搖頭,嗓音很干澀。
明明方才在樓下喝了水,但依舊是不得緩解,甚至仔細聽還聽得出幾分顫意。
她盡力解釋,嗓音中已經(jīng)染上幾分哭腔:“我就是還沒有緩過勁兒來,我太害怕了,對不起……”
她緊緊抓住姜予安的手,徹底哭出聲。
沙發(fā)上的女人力道不輕,姜予安的手腕已經(jīng)被掐住紅痕,陣陣疼意從手腕處傳來,也讓她腦子更加清醒。
她抿緊了唇,心口悶得難受。
片刻之后,她在女人身邊坐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什么都沒說。
安慰人的話她實在是說的少,也不知道該怎么講。
畢竟女人所遭遇的,她并不知曉。
無法感同身受過,再多的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除卻這樣無聲的安慰,她不知曉自己該做些什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旁的人終于緩和過來。
王素娟臉上僅剩的那點妝容被眼淚徹底沖掉,看起來更加狼狽。
在飛機上偶爾還補補口紅,自從被傅聿城逮走,便再沒有碰那些取悅自己的化妝品一下。
甚至到這會兒,還心有余悸。
姜予安沉默地拿濕紙巾給她擦臉,見她情緒好一點,才緩聲說:“客房里面有浴缸,如果覺得壓力太大,一會兒我給你放水,你就好好地泡個澡。等明天,我讓我小哥找人送你回家。你放心,他以后不會再找上你的,后面的事情會是我和他兩個人的事情,不會再讓你陷入這樣的境地。
另外,你拜托的事情,目前已經(jīng)手續(xù)辦妥。等落地之后,你給我發(fā)一個地址,我讓人給你送回家鄉(xiāng),也省得再麻煩?!?
姜予安嗓音輕輕的,聽著讓人心神安定。
可身側(cè)坐著的人卻再次痛哭起來。
她捂著臉,肩膀抖動得厲害。
這次還不是像先前那樣無聲地悶著哭,逐漸放開聲音號啕。
姜予安沒有阻攔。
能哭出來就好。
情緒憋在心里反而對身體還不好,能夠放開了哭,反而能夠把情緒盡數(shù)宣泄。
能夠想開就好。
大概是房間里面的動靜太大,房門被人輕輕敲響。
“小姐,沒事吧?”
童媽在門口探頭,滿臉擔憂。
姜予安垂眸看了一眼聲音不減的女人,搖了搖頭。
童媽也意識到哭泣的人不是自己家小姐,又默默地帶上了門。
被人這樣一打岔,王素娟也哭不下去了。
后知后覺,她感到有些丟人。
畢竟面前的千金歲數(shù)比自己小很多,而她還是在這樣的姑娘手上獲救。
她原本以為自己經(jīng)歷的事情已經(jīng)足夠多,甚至登上那艘輪渡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天不怕地不怕了。
連死都不怕。
沒想到最后還是被最直觀的慘劇給嚇到。
這會兒回想起來,倒是覺得有些夢幻,好像作為恐怖電影里面的npc,參與了恐怖元素的劇情。
就好像一場噩夢。
明明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選擇跟商家小姐回來的時候,她甚至有想過路上遇到伏擊,會想自己哥哥一樣,最后倒在異國他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