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狼崽子!”
郭壇吐出血沫,眼睛充血盯著崔成錦,恨不得咬下他的肉來。
“郭壇,識時務者為俊杰,我是在給你生路?!贝蕹慑\把黑衣人手上的嬰兒抱了過來,“瞧瞧,蘭兒在哭呢?!?
“她還這么小,你就真的忍心看她受罪?”
郭壇死死盯著崔成錦,牙齦咬出血。
他照李易吩咐的,去搜尋武廂侯的第二子和威遠伯的次女,發(fā)現(xiàn)一伙黑衣人的身影,他立馬領(lǐng)人追去。
這一追,就出了東霞山。
原本郭壇已經(jīng)停下,只準備讓一隊衛(wèi)兵去搜尋,但崔成錦說有法子繞后,把人堵住。
武廂侯的第二子和威遠伯的次女一定在他們手里。
因著這些話,郭壇領(lǐng)著數(shù)十個衛(wèi)兵隨崔成錦抄小道。
這一抄,就掉進了崔成錦早就準備好的陷阱里。
是他們錯看了這個狼崽子!
眼看崔成錦的手伸到了蘭兒的脖子上,郭壇掙扎著吼叫,頭上青筋暴起。
“只要你說了,我立馬放了你媳婦孩子,此間之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贝蕹慑\朝一個黑衣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馮氏嘴上的布巾拿了。
“郭壇,我嫁的是個爺們,你別讓我瞧不起!”馮氏瞪著眼珠子揚聲道。
她識字不多,卻知道什么是大義,這些人,都是心思叵測之輩,他們要拿了火藥配方,好不容易定下來的日子,又得死多少人。
“愣著干什么,打。”崔成錦面色淡漠,往下?lián)]手。
一個黑衣人當即走到馮氏面前,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接著一腳踹到她的腹部。
“住手??!”
郭壇嘶吼,虎目涌出淚,拼命要擺脫鉗制,身子死死往前。
“這剛做完月子的女人,可遭不住幾下,郭壇,一個死人和媳婦,兩者孰輕孰重,很難抉擇嗎?”崔成錦拿手逗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嬰兒,眼睛瞥向郭壇,揚唇道。
“我說,我說!”
郭壇整個人崩潰了,他搖著頭,滿臉痛苦,身子軟趴了下去。
“你個孬種!”馮氏喘著粗氣,身子搖晃著怒喝。
“堵上?!?
這個時候,崔成錦可不想有人搗亂。
“對不起,對不起……”
郭壇跪在地上,看著馮氏,眼淚橫流,他不能,他不能?。?
“火藥配方,是由,是由……”
郭壇低著頭交代,猛地轉(zhuǎn)過身,抓著一個黑衣人的手,就把刀捅進了自己胸膛。
“狼崽子,想知道火藥配方,做,做你的黃天大夢去?!?
郭壇看著崔成錦,嘴里和著血蔑笑道。
“沒氣了?!?
黑衣人摸了摸郭壇的頸脖處,朝崔成錦搖了搖頭。
崔成錦眼里涌現(xiàn)煞氣,他拿過刀,看也不看,往后一捅,從馮氏的腹部貫穿。
馮氏身體顫了顫,她看著倒在地上的郭壇,又哭又笑,她沒嫁孬種呢,沒嫁孬種,她的男人,是個漢子,真正的漢……
馮氏倒了下去,眼睛凝望郭壇的方向,最后目光落在還哇哇大哭的孩子身上。
眼角滲出淚,馮氏眼神寂滅了,卻閉不上眼。
“這個孩子?”
黑衣人詢問崔成錦。
“摔了。”
崔成錦冷漠轉(zhuǎn)身。
本以為用郭壇的媳婦孩子威脅,他會就范,到底是個不識趣的。
黑衣人一松手,哭聲立馬止了,耳邊只剩下風聲呼嘯。
一行人漸漸遠去,原地只剩下郭壇一家三口,血腥味久久不散,風中似夾雜了嗚咽之聲。
“殷校尉,出事了?!?
都前司,一個衛(wèi)兵跪下啞聲道,“都公和郭校尉都遭了不測?!?
殷承眸子猛抬,心神劇震,“怎么回事!”
“崔成錦,崔成錦是匹惡狼,他與人勾結(jié),大批的黑衣人涌進了東霞山。”衛(wèi)兵閉眸凝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