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燈光滅掉,張元慶突然又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因為隨著陷入黑暗,他腦海里面突然回想起車禍的瞬間。這種心理陰影,不是短時間就能夠消除的?!霸趺椿厥??”楊絮趕忙將燈打開,連鞋都沒穿,光著雪白小腳就跑了過來。
張元慶額頭都是冷汗,他努力平緩情緒,不過仍然喘著粗氣:“不要把燈完全關(guān)了,燈光調(diào)弱一點就行了?!?
楊絮沒有細(xì)問,嗯了一聲將燈光調(diào)弱了一點。
楊絮躺回到小床休息,張元慶卻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很長時間。
一會想起周強斌,一會想起秦林宇送給自己的兩塊玉石雕刻,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卻又沒有辦法深思。
房間里面,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從紊亂的呼吸節(jié)奏中可以聽出,兩個人都沒有睡好。
……
第二天一大早,楊絮給張元慶準(zhǔn)備了早飯。
經(jīng)過一夜的休息,張元慶也勉強能動了。他吃了早飯之后,好像身上也多了一分力氣。
“幫我準(zhǔn)備一個輪椅,我要去見喬強。”
看著正在收拾的楊絮,張元慶決定還是要麻煩她一下。自己既然已經(jīng)醒了,一定要去見一下喬強。
楊絮很乖巧,對于張元慶這種要求,連問都沒問,直接就去準(zhǔn)備。
在她的幫助下,張元慶坐上了輪椅。他現(xiàn)在除了一條腿不能動之外,雙手已經(jīng)能夠動作了,就是動作不大連貫。
好在楊絮幫他推著輪椅,通過電梯去了二樓的病房。
剛到病房門口,張元慶就覺得有些奇怪。他剛剛從三樓下來的,三樓的特護(hù)病房旁邊,應(yīng)該還有空的房間。為什么要把喬強安排到二樓的獨立病房,這里的條件明顯差了一個檔次。
門外有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正在玩手機,看到張元慶過來之后,立刻起身。
張元慶看這少年與喬強有幾分相似,猜測有可能是他兒子。
只是此時沒有心思去問,讓楊絮將自己推進(jìn)了病房。果然小孩也跟了進(jìn)來。
里面是一個中年女人在伺候喬強,看到張元慶之后,女人也拘謹(jǐn)?shù)钠鹕怼?
“嫂子吧,您坐,我是喬哥的同事,我叫張元慶?!?
張元慶頂著身上的不舒服,給女人一個笑容。
女人一聽張元慶是同事,顯得非??蜌狻K绬虖姽ぷ餍再|(zhì),能接觸到的肯定都是領(lǐng)導(dǎo)。
而床上的喬強聽到張元慶的聲音,早就扭過頭來。
“元慶,你怎么來了?”喬梁趕緊讓自己老婆,把自己的床搖起來一些,方便和他交流。
楊絮懂事的把張元慶推到床邊,張元慶費力的拍了拍喬強的胳膊:“喬哥,咱兩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過命的交情了。我昨晚才醒,今天早上勉強能動,趕緊來看望你。要不是老哥你,我現(xiàn)在命都沒了?!?
張元慶依稀記得,大貨車撞過來的時候,喬強當(dāng)機立斷倒車。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第一下就能把兩人直接送走。
張元慶這個人還是愛恨分明的,喬強變相救了自己的命,自己當(dāng)然要來關(guān)心他。
對于張元慶剛剛醒來,第一時間就來見自己,喬強也很感動,同時又滿臉的委屈和激憤。
他情緒激動的說道:“元慶,謝謝你記得老哥?,F(xiàn)在只有你能夠證明老哥的清白了?!?
“嗯?怎么回事?”張元慶聽到喬強這么說,不由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