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小伙子說話我愛聽,成家了沒有?”郎映文老婆眼睛一亮,看這小子都順眼了。郎映文趕緊打?。骸白屇愕顾憔驼娴闹坏顾?!快去我車里,把我茶葉拿上來?!?
郎映文老婆白了他一眼,雖然態(tài)度不咋地,不過執(zhí)行力沒問題,起身就去拿茶葉。
等到老婆走了之后,郎映文激動地看著張元慶:“張科長,您有什么吩咐?我這身體都是老毛病,別看我一把老骨頭,但是這一把骨頭還能熬湯?!?
體制內(nèi)只有失去才知道好,這段日子,郎映文可以說是一落千丈。這個滋味,真不是好受的。有機會被重用,肯定想盡辦法爭取。
張元慶這才點了點頭:“你注意身體,抽時間回去一趟,周市長要見你。”
“周書記要見我?”
郎映文頓時容光煥發(fā),隨后一把抓住了張元慶的手,眼里都含著熱淚:“張科長,我謝謝您。”
張元慶笑了笑:“我之前讓裴總和你說過,兩頭下注,總是不會虧的。這也算是你的報酬?!?
聽到兩頭下注,郎映文臉色一變,趕忙解釋:“張科長,請您相信我,我不是那種墻頭草。其實這么多年,我對本地派的做法心里也有意見。不然的話,我不會跟裴碌保持良好關系的。
我之前是當老師的,有一個學生后來從政,他被本地派整了,一家子妻離子散,最后抑郁跳樓了。我一直知道他們是錯的,只是人微輕,所以無可奈何。再說,我上有老下有小,到了這個位置不容易……”
郎映文竭力解釋著,將自己心路歷程都翻了出來。他不能讓人把墻頭草的名頭安在自己身上,否則職業(yè)生涯基本上就毀了。
在體制內(nèi)最忌諱的就是二五仔。
張元慶收起笑容,拍了拍他的手:“郎秘書你放心,周市長和本地派不一樣。他能用你,就是相信你?!?
郎映文自然明白,周強斌為什么能用自己,還不是眼前這位張科長提的。他干了這么多年秘書,太明白現(xiàn)在張元慶一句話的分量了。
他心里清楚,所以鄭重說道:“張科長您放心,感謝周市長和您給我提供的機會,我會以實際行動來表明態(tài)度,做好工作?!?
張元慶沒有過分謙虛,這叫幫人幫在明處。
謙虛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不能把自己謙虛沒了。他現(xiàn)在短時間內(nèi),沒有辦法進一步提拔,能做的就是廣結善緣,郎映文的級別和能力,值得自己拉攏。
兩人又說了一會,郎映文的老婆回來了,看到郎映文坐了起來,精神振奮,還有些嘖嘖稱嘆。
張元慶沒有過多打擾,不等他老婆泡茶,就起身了。
“再坐一會,小伙子我看你不錯,我有個侄女……”郎映文老婆覺得這小伙子挺精神的,動了做媒的心思。
張元慶一聽這個話,趕忙就走了。他現(xiàn)在可是有女朋友的,別給人誤會了。
等到他出了門,郎映文老婆還不死心,跟自己老公絮叨:“這小伙子這么年輕就是科級干部,跟你什么關系,不會是你學生吧?!?
郎映文翻了她一個白眼,起身將放在旁邊啃了一半的蘋果拿起來,狠狠啃了一口:“婦道人家,你懂什么!那個小伙子你給我記住了,那是我恩公,再生父母!快點辦出院手續(xù),我要回單位?”
郎映文老婆差點給逗笑了,這老頭子現(xiàn)在會開玩笑了,還再生父母?挺會整詞的,不愧當過語文老師。
不過聽到他要出院,頓時拉下了臉,沒好氣說道:“咋了,怎么突然回去,急著回去給人雙規(guī)啊。”
郎映文差點栽倒,心里默念十來遍糟糠之妻不可棄。
默念完,趕忙吼了一嗓子:“還愣著干嘛,快去給我辦出院,我等不及了……不是,是領導要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