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東月就找到了張元慶:“一大早黃隆來找我,希望我能夠在常委會投他一票,不是說暫時不會提名這個候選人么?”
楊東月是一直跟著張元慶的,知道他心中所想。而且黃隆很多事情,做得的確是不到位。之前上面被趙吉壓了一頭,豐和縣之前的縣公安局局長直接不甩他。
一個副廳級干部,窩囊成這個樣子,楊東月一個女流之輩都看不上他。所以張元慶沒有提名黃隆作為政法委書記,楊東月是能夠理解的。
然而現(xiàn)在,黃隆直接到她面前,希望她能夠幫自己一把。這讓楊東月感覺,有些驚訝,難道張元慶改變想法了。
張元慶平靜地看向楊東月:“你是怎么想的,覺得他不行?”
楊東月坐了下來,皺起了眉頭:“現(xiàn)在常委會上,我們還是很弱勢的。如果政法委書記是支持我們這邊的人,我當然歡迎,但是黃隆這個人實在太軟了,政治立場不堅定。他上來了,很有可能我們是一無所獲?!?
張元慶點了點頭,他如今的位置不同了,更要考慮這樣的政治角力。之前他在擔任縣區(qū)主要領導的時候,就覺得不能指望通過請尚方寶劍斬奸臣的方式,來解決大部分問題了。
畢竟現(xiàn)在他一動手,那就是大動作了??墒亲约阂膊皇羌o檢戰(zhàn)線的領導,反復動用這樣的手段,只會遭到一致反對。
體制內可不是黑白二色,更多都是灰色的,靠著流血的殘酷斗爭實現(xiàn)目標,絕對是件犯忌諱的事情。
特別是白玉意的底子也不差,上一次私德事件,只是牽扯到他分毫,就有兩名副廳級領導因此陪葬。如果那一次是張元慶主導的,那么他背后的人,怕是直接找上自己了。
所以楊東月思考的是正確的,張元慶需要有一群支持自己的人,這些人有共同的政治主張,有差不多的目標。張元慶作為統(tǒng)籌之人,負責協(xié)調各方的矛盾,保證這一支力量足以攻克難題,在這一方天地做出卓越成績。
張元慶如今在常委會上,還是弱勢的,如果這個時候有婦人之仁,導致一個不合適的人占據位置,那么無法改變他們的處境。
面對楊東月的話,張元慶淡淡說道:“放心吧,一切我心里有數(shù)?!?
張元慶沒有去解釋這其中的玄機,想必自己不用解釋,很多人很快就會明白自己的處境。現(xiàn)在說得再多也是無益的,最終還是要看結果。
楊東月沒有得到一個解答,不過看到張元慶淡定的態(tài)度,還是松了一口氣。從張元慶回到天水市以來,還沒有什么是讓自己等人失望的。
張元慶的確以二把手的位置,成功壓住了白玉意的半頭?,F(xiàn)在的形勢還是大好的,她也對張元慶充滿信心。
楊東月又問道:“那黃隆那邊,我該怎么回答?”
楊東月覺得這個問題也有些為難,畢竟在市政府班子會上,黃隆對張元慶和楊東月還是靠近的,很多他們的主張,都會選擇支持。
現(xiàn)在拒絕黃隆,又會顯得他們不近人情,傳出去的話,會讓其他對張元慶這邊有所期待的人望而卻步。
張元慶微微一笑:“你該怎么說就怎么說,不要有任何的壓力。這件事,我來兜著?!?
楊東月點了點頭,張元慶這話的意思,她是可以說好話的,壞人還是給他自己去當。
于是,楊東月就滿意而去。
隨后幾天就開始有人傳出消息,攻擊張元慶打壓黃隆,壓制對方。
這是典型的離間計,其實只要黃隆出面澄清一下就行了??墒瞧?,黃隆表現(xiàn)得與張元慶有些離心離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