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金色繡螭紋的錦袍,腰間一條墨玉鎏金腰帶緊緊束著,襯托出了他矯健的身姿。
眉眼微微垂著,眼尾微翹,平添了一抹濃麗,臉上永遠都浸潤著陰戾,令人瞧著膽寒。
正是南齊尊貴的九皇叔睿王。
睿王突然駕到,一時間顧相府上下都懵了。
睿王身邊的心腹凌風(fēng)搬來了椅子,蕭胤緩緩癱坐在椅子上,笑看著顧家人。
顧九齡有些意外,隨后心思定了下來,看來睿王身上的毒迫在眉睫,也不想她出事。
顧相爺忙帶著林氏等人過來行禮,一顆心卻是萬分忐忑。
顧九齡走到了蕭胤面前,還未說話,卻用帕子捂著唇哭了出來。
她這一哭,倒是搶了林氏的招牌動作,搞得林氏有些不知所措。
“王爺,”顧九齡擰了一把大腿,逼出了眼淚哭道:“王爺一定要給臣女做主??!”
“臣女與王爺兩情相悅,情不自禁,懷了咱們的孩子,不想他們一個個說這個孩子是野種?”
“嗚嗚嗚……這讓臣女如何活?。 ?
“他們?nèi)枇R臣女倒也罷了,可是……王爺是皇家貴胄啊!”
蕭胤咳嗽了一聲,眼底染了幾分笑意。
“哦?是誰說本王的孩子是野種?”
顧九齡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顧南湘,顧南湘臉色巨變。
“王爺……臣女……”
蕭胤沒等她把話說完,臉色沉了下來,仰靠在了椅背上:“來人!掌嘴!”
顧南湘頓時驚呆了去,一邊的顧相忙上前一步道:“王爺,臣的這個女兒不懂事,胡亂語,況且姐妹之間斗氣一時間……”
蕭胤冷冷看著他,顧相頓時說不下去了,他心頭大駭,蕭胤居然真的來替那個不孝女出頭了?
蕭胤垂眸緩緩轉(zhuǎn)動著墨玉扳指:“一個小小的相府庶女罷了,也膽敢議論皇家血脈,污蔑本王的孩子,掌嘴都是輕的?!?
“來人!打!”
“父親!父親!娘!娘救我?。 ?
睿王府的護衛(wèi)當(dāng)下便將顧南湘按跪在地上,一尺寬的木頭板子,盡數(shù)招呼在顧南湘的嘴巴上。
顧南湘登時慘叫了出來,一邊的林氏這才意識到上京睿王的毒辣。
她忙跪了下來磕頭替女兒求饒。
顧九齡怯生生拽了拽蕭胤的衣袖指著林氏:“王爺,她剛才也罵我們的孩子是野種了?!?
蕭胤眸色一閃,得寸進尺的小混蛋。
他笑了笑:“來人!給林氏掌嘴?!?
“王爺!”顧相爺冷了臉道:“王爺,臣的夫人再怎么樣也是相府夫人,王爺這般作為……”
“哦?”顧九齡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父親,您這話兒就說的不對了?!?
“相府夫人?林氏像我娘一樣有誥命嗎?陛下賜婚嗎?官媒承認嗎?月老祠過了明面兒了嗎?什么都沒有吧,就是您自個兒抬上來的吧?這還叫夫人嗎?上京哪個正一品官員的夫人沒有誥命?”
“哎呀,我忘了哎,林氏是個妾!怎么?一個相府的妾室就能辱罵皇家血脈是野種?”
蕭胤不禁輕笑了出來,感覺這一次娶的王妃,有點兒意思。
“打!”蕭胤淡淡道。
“不!不!老爺救我!老爺!!”
登時顧相府哭天喊地,甚是熱鬧。
蕭胤這么一出面,顧相哪里還敢再收拾顧九齡,只能忍了這一口惡氣。
不多時嬌滴滴的林氏母女,被打成了豬頭,便是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了。
蕭胤這才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看向了顧九齡:“本王明日來迎娶你,記得……帶嫁妝。”
顧九齡如今終于出了一口惡氣,別說是嫁妝,金山銀山也要孝敬這位大爺?shù)摹?
她笑盈盈應(yīng)了下來,送走了蕭胤,緩緩走到了林氏母女面前,淡淡笑道:“這做人啊,別嘴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