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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終究是心疼蕭昱辰,如今又見他大有長進。
疼他還來不及,如何舍得打他?
太子則狐疑審視地看著蕭昱辰。
“求父皇責(zé)打,讓兒子長個記性,也叫其他兄弟吸取兒臣教訓(xùn)。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蕭昱辰今日鐵了心求打。
連太子都動容了。
蕭昱辰執(zhí)拗起來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
皇帝下令,杖責(zé)三十。
就在御書房外頭的空地上,蕭昱辰脫了上衣,趴在長條的刑凳上。
兩邊握著刑杖的侍衛(wèi),是他曾經(jīng)帶過的兵。是蕭昱辰給他們晉升的機會,讓他們得以在御前效力。
“懷王殿下……卑職……卑職下不了手?。 ?
兩個侍衛(wèi)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為難和抗拒。
蕭昱辰笑了笑,“若是你們下手,本王倒更放心,換了旁人,你們安心嗎?”
兩侍衛(wèi)一愣,那倒是?。?
“本王聽說,你們杖責(zé),很有技巧。有些看著打得重,皮開肉綻,實則沒幾天就能下地了。
“還有一種,外頭看著傷得不重,其實里頭肉全爛了,沒有三五個月,別想下地?”
兩侍衛(wèi)點頭,眼中卻仍是不忍,“王爺何苦受這罪?連皇上都說,算了……”
“本王可以算了……但算了的代價是,王妃和世子整日被人盯著,惦記著。
“挨一頓打而已,若能叫王妃和世子日子松快些,挨這點兒打算什么?
“快點動手吧,王妃還等著本王回去用膳呢!”
兩侍衛(wèi)往手上啐了一口,握住比胳膊還粗的刑杖。
“砰——”
“砰——”
刑杖打在肉上的鈍響,回蕩在殿前,也縈繞在皇帝和太子心頭。
皇帝不落忍,他不肯出去看。
太子自然也在殿中陪著,“父皇,別打了……一點小事!兒臣何曾計較過?”
皇帝卻擺擺手,“難得他長進,也難得他真心替別人著想一回。打吧……”
太子眼神顫了顫。
皇帝抬眼看著太子,“他以前狂傲莽撞,做事不計后果……是朕把他寵壞了。
“你是朕心中的儲君,這一點,從未變過!
“紫氣一事,朕也問過惠濟大師了?;轁髱?,那紫氣與立儲無關(guān)。
“儲君乃國之根本,你是朕的嫡長子,是在朕身邊教養(yǎng)長大的。朕對懷王的溺愛,叫你受委屈了……”
太子聞一驚,噗通跪倒在地,“父皇……”
他心頭一顫,眼眶也不由的發(fā)熱……
父皇理解他的委屈,那么一切的委屈,似乎都不足掛齒……或者說,更有意義!
“起來!你是儲君,拿出你的氣勢來!”皇帝虛扶太子起身,并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時候,動作比語,效果更好。
太子心頭震蕩。
外頭三十杖打完,太子第一個沖出殿門。
蕭昱辰背上皮開肉綻,鮮血把刑杖都染紅了,地上也滴滴噠噠綻開一地血紅色的花。
“小懲大誡!你們怎么下這么重的手!”太子低吼一聲。
蕭昱辰趴在刑凳上,俊逸陽剛的臉,第一次如此蒼白。
他有氣無力地掀開眼皮,“殿下,昔日臣弟不懂事,多謝殿下不計較……”
“別說了,你就是性子太固執(zhí)!原不必如此!”太子蹲在刑凳前,看著蕭昱辰那血肉模糊的脊背,他心頭發(fā)顫。
蕭昱辰是被人抬回去的。
他這邊剛回到府上。
懷王府外的眼線,便已經(jīng)撤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