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陽徹底出來之后,就把媽媽挪到屋外。
冬天的時候就在曬場曬曬太陽,夏天就在樹蔭底下,給她架一臺風扇。
她倒也不是一直坐吃山空。
不陪媽媽去醫(yī)院做檢查的時候,她也在村里幫忙做點事情。
新農村有幫扶政策,有大學生下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知道她是從大城市回來的,想帶著她一起干,有空閑的時候,她會去村里的辦公室?guī)兔Τ鲋\劃策。
還有她家的危樓。
這些年哥哥掙到的錢都用作還債還有母親治療,后續(xù)他出國也再沒有回來,目前也不知道他什么情況。
但就他們家的情況而,這房子定性危樓,又沒錢蓋,最后村集體同意讓她們搬入了貧困戶的聯(lián)排房。
通了電又修了水,名堂堂干凈,門前也鋪了水泥路,雖然比不得別人家自己修建的房子漂亮大氣,但至少不會讓她們擔心頭頂的磚瓦會不會砸下來,更不至于讓她們流落到當乞丐的份上。
周圍的鄰居都是貧困戶,大多數和她們一樣,因病致貧;或者是天生殘疾,一生沒有婚娶,歲數大了沒有倚靠也沒有勞動能力,被安排到了這邊房子里。
王素娟后面的日子就是在這里渡過的。
整整九年。
給她媽媽端屎端尿,在前一年把人給送走。
村里的人說她孝順懂事,辭職了大城市的高薪待遇,回到村里來照顧她媽媽。
許多人聊她。
聊她的時候都帶著笑容,感慨說自己家的孩子考上了哪個哪個名校,飛到了哪個國家,有多希望自己的小孩能像她一樣在自己的身邊。
但傻子都聽得出來,他們提及自己的小孩時,語氣有多驕傲自豪。
王素娟沒少聽這些話。
很多人當著她的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