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城輕輕嗤笑了聲,大概是牽扯到肩胛處的傷口,疼得他蹙起眉,仰頭看向天空。
任憑誰都知道他們?nèi)缃竦奶幘场?
能不能下山是一回事,即便真的能夠順利走下去,潮海市哪家醫(yī)院敢給他做手術(shù)?
這樣耗下去,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還不如讓他自己給自己一個了斷,就葬身在這樣漂亮的深山之中,也省得出去之后再讓人煩憂。
他睜開眼眸,入目便是姜予安那張發(fā)怔的臉。
忽地心情也沒有那么難受了。
原來看到他快死了,她也并沒有嘴上說得那么高興。
不管是真的替他感受到一絲悲鳴,又或者只是單純地被嚇到,只要不是開懷大笑,已然足夠。
傅聿城轉(zhuǎn)而看向黑衣男:“走吧,西爾斯城的事情我已經(jīng)交代好,有ellen和gee坐鎮(zhèn),不會出什么亂子的。你們就按照往常一樣,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就成?!?
“傅先生!”男人徹底落淚,跪在傅聿城身邊不肯離開。
傅聿城閉上了眼,他此刻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呼吸也變得緩慢。
坐的那棵古樹的根部,已經(jīng)沁染了一大片的鮮血。
黑衣男紅著眼緩和了一會兒,而后站起。
他看向姜予安,語氣帶著幾分祈求:“予安小姐,我知道您不愿意跟著傅先生回去,但我還是希望您看到從前的份上,幫我照顧一下他?!?
話落,他深深地朝姜予安鞠了一躬。
姜予安抬眸看他,片刻之后扯了扯嘴角:“你的傅先生都沒有把手銬打開,我即便是想扔下他跑路,恐怕也不成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