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足了準備。
想在見到她的時候,把話都說清楚。
希望想起從前的安安能夠不要記恨自己——
也罷,記恨就記恨吧。
總比什么都不剩要好,他又想。
到底是他做錯。
他甚至還拿自己與傅聿城想對比。
與那位好大哥相比,他的所作所為,似乎也沒有那么令人發(fā)指。
但姜予安也沒有原諒他的好大哥,又憑什么原諒他呢?
所有的準備又被他推翻過。
無論如何,心里還是有一份答卷。
但當情況真實發(fā)生時,所有的一切都和他設(shè)想的不同。
姑娘并沒有想象中那樣怨恨。
反而像老友,洋溢著笑容與他打著招呼,寒暄得十分客氣;
沒有怨恨。
他本應(yīng)該高興的。
可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那沒有恨意的眼眸里,同樣也沒有其他多余的感情。
曾經(jīng)滿心滿眼只有他的姑娘,如今只當他是個認識的過路客。
無怨無恨,也無愛。
傅北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在恍惚間他似乎想通了一件事情——他那位罪大惡極的好哥哥,已經(jīng)離世了的傅聿城,在姑娘心里,似乎更重要些。
而他,什么都沒有了。
車子停在醫(yī)院。
傅北行拎著保溫盒前往住院部,輕車熟路地走進某間病房。
里面住著的是他的母親。
從名義上、從血緣關(guān)系上,獨獨不是正常的親緣關(guān)系。
因為,也無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