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會意,刷的一下沖過去,擋在季翰山面前,目光冰冷看著他。
季翰山微微一怔,哪里來的丫鬟,如此沒大沒小的,竟敢在主子說話的時候擋在前面。
剛要發(fā)怒——
清冷的聲音傳來,“父親來華錦院做什么?”
季翰山也就忘了發(fā)怒,皺眉冷聲道:“我找你母親有點事?!?
“娘身子不好,見不得風(fēng),大夫說了要靜養(yǎng),有什么事情非要來麻煩娘呢?”
季綰綰走過去,看著面前的兩個人,視線淡淡掃過趙姨娘,“后宅之事不是都交給趙姨娘了嗎?父親就算找,也是找趙姨娘才是?!?
季翰山蹙眉,全然沒把季綰綰放在眼里,道:“這些事情你不懂,趕緊讓開!”
“程氏,庫房里的東西都去哪兒了?怎么空空蕩蕩的!趕緊把東西都給拿出來!”季翰山冷聲對著程氏道,沒有一絲感情。
身旁趙姨娘死死攥著帕子,也是緊皺著眉頭。
她接管了后宅大事,拿到賬簿,原本以為這相府的所有東西都是她的了,但是當(dāng)她接過庫房鑰匙的時候,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庫房里空空蕩蕩的,沒幾個銀子。
這怎么可能!
程婉如掌管后宅之事時,她看過一次庫房,庫房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全都是金銀珠寶。
怎么現(xiàn)在都沒有了?肯定是程婉如全都拿走了!
她向老爺哭訴,季翰山聽到后也是怒氣沖沖的,當(dāng)即到華錦院質(zhì)問程氏。
季綰綰聽到后覺得好笑,相府的庫房空蕩跟娘親有什么關(guān)系?
程氏咳嗽完后臉色蒼白,抬起臉,淡淡道:“庫房里的東西我如數(shù)交給趙姨娘了,老爺有哪里不明白的地方?”
季翰山冷聲道:“里面的金銀珠寶,銀箱都去哪兒了?”
趙姨娘附和點頭,緊緊攥著帕子。
“什么金銀珠寶?”程氏平靜看著二人。
季綰綰擔(dān)心母親情緒激動,想要讓母親先回房,程氏暗暗握住了她的手,示意無事。
“大夫人,妾身前些日子還看到庫房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墙唤拥芥硎掷锏臅r候,庫房里所有東西都沒了......”
程氏淡笑一聲,“那些都是我的嫁妝,是程家的東西,交出后宅大權(quán)的時候,把屬于我的東西拿走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嗎?”
趙姨娘臉色一變,那些竟然都是程婉如的嫁妝,從程家?guī)淼臇|西?
把東西全都搬走之后,庫房里空空蕩蕩的,看起來無比寒酸。
“老爺還有其他問題嗎?”
程氏冷淡看著季翰山道。
季翰山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結(jié)結(jié)巴巴了好一會兒,道:“你把庫房搬空也太不像話了!”
程氏平靜開口:“老爺若是不信,可以找?guī)讉€賬房先生來算一算,我未曾多拿庫房里的一件東西。”說完,撐不住咳嗽了兩聲。
季綰綰立刻攙扶住程氏,道:“桂嬤嬤,扶娘回房休息?!?
“父親,娘的身子不好,這些瑣事就不要打擾娘了,要是對庫房的事有疑問,我現(xiàn)在就可以喊來賬房先生對賬?!?
季翰山的臉色難看,他最厭惡的就是跟銀子沾染上關(guān)系。
他在年輕窮苦的時候受到程家的幫助,像是食了蹉來之食,對程家和銀子都十分厭惡。
最后冷冷甩袖,“不必了!”說完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