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他們倆明鋪暗蓋關(guān)系的王薇還催她去書房跟周靳聲道謝。
他的房間和書房都在三樓,最近回來勤,以至于她從來不隨便上三樓。
因?yàn)槟鞘撬麄儌z第一次就在他的房間。
程安寧在家不愛穿鞋,光腳到處跑,三樓地上鋪了意大利進(jìn)口的毯子,是周靳聲前年定制的,長長的走廊到里面每間房間都鋪了。
王薇下樓去了。
程安寧走到書房門口,書房房門虛掩,仿佛知道她會(huì)來,留了門,程安寧不敢發(fā)出聲音,咬了咬牙,轉(zhuǎn)身想走,里面?zhèn)鱽碇芙暤穆曇簟?
“走什么?!?
程安寧只能硬著頭皮推開門,說:“不好意思,打攪了,小叔,媽媽讓我上來謝謝你送的藥。”
“你不愿意謝?”
“我愿意?!?
周靳聲穿著黑色綢緞質(zhì)地的睡衣,領(lǐng)口微敞,露出精壯的胸肌線條,溝壑很深,高挺鼻梁架著眼睛,他垂眸還在看資料,看都沒看程安寧一眼。
“你不愿意。”
程安寧緊了緊手指,不再和他虛與委蛇,“是,我不愿意,我名聲已經(jīng)臭掉了,訂婚也搞黃了,你還覺得不夠么?一定要逼死我?”
“藥那么快起效?”周靳聲的神態(tài)四平八穩(wěn),不為所動(dòng),“嗓子好了,能叫了,不難聽了?!?
她嗓子沒好,喊得聲音不好聽,他很嫌棄。
程安寧看不得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提醒他,“這里是周家,傭人已經(jīng)察覺到了,我不想我繼父和我媽媽知道,已經(jīng)夠丟人了。”
“和我在一起,丟人?”周靳聲終于抬起頭來,藏在薄薄鏡片下的那雙眼睛鋒利得仿佛冷淬過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