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問。
程安寧維持浮于表面的笑意,“怕您又找我麻煩。”
周靳聲說:“把我想這么壞?”
程安寧沉默不語,靜靜站著。
額頭、鼻尖起了一層薄薄的汗,她穿的還是掛脖子無袖的上衣,黑色短裙,暴露在外的皮膚被曬得發(fā)紅,火辣辣的。
周靳聲沒出聲,程安寧也不好掉頭走,也怪她掉以輕心,剛剛在醫(yī)院還以為他走了。
周靳聲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薄霧,“去哪,捎你一程。”
“機場。”
“沒有行李?”
“回來著急,沒帶什么行李。”她就背了一個包包,“如果不是您半路攔車,我已經(jīng)到地方了?!?
“小叔,您司機技術(shù)挺好的,不過以后還是別在馬路上攔車,很危險,自己不想活,別拖無辜的人下水?!?
開車的人是李青,李青如芒在背,臉上賠笑,“不好意思,程小姐?!?
“你不認識路,司機也不認識路?機場在反方向?!敝芙暤囊暰€看向后視鏡的程安寧,她的臉頰曬得通紅,抬手擋在額頭,睜不開眼,她沒化妝,連額頭長了兩個小小閉口都清晰可見。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您的原因?!背贪矊幟娌桓纳溃骸靶∈?,別跟著了?!?
“還要繼續(xù)躲我?”
程安寧說:“沒有?!?
“程安寧。”周靳聲自然不信,語氣重了幾分,嗓音如浸入雪水般冰冷,“你能躲一輩子?”
程安寧不自覺抿緊唇線,熟悉又窒息的感覺在胸口蕩漾開來,很快壓下心底浮現(xiàn)的不適,緊繃的唇線一松,露出客套的微笑,“您誤會了,我是個成年人,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拉黑我也是你的自由?!?
“是?!?
周靳聲嘴角扯了扯,掀起一道嘲諷,“難得回來,吃頓飯再走,我請你,機票改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