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寧別過臉去,心中難掩酸澀,喉間泛起了鐵銹的味道,聲音很低說了聲:“謝謝?!?
孟劭騫回頭看她,她側(cè)身背對,車窗玻璃倒映模糊的輪廓,依稀能看出她極輕微擦眼淚的動作,聲音也是極低極低的,他還是聽出來了,她情緒在崩潰邊緣。
孟劭騫沒再說話,默默看向另一邊。
他想,他今晚帶她走是做對了的。
在她加入玩游戲時(shí),他當(dāng)時(shí)想的是,如果她真抽到別人,他也會帶她離開。
程安寧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點(diǎn)失控,還是在孟劭騫的車?yán)?,很尷尬,又丟人,越像控制,往往事與愿違。
“我送你回去吧?!泵羡框q看了一眼顯示屏的時(shí)間,不算早了,折騰了一晚上,他問,“你家在哪?”
程安寧再出聲時(shí),聲音明顯帶著沉重的鼻音,“隨便送我到地鐵口就行?!?
“這個(gè)點(diǎn)坐不了地鐵,你的地址我會保密,而且我要是想知道還不簡單?翻你的入職表不就清楚了?!?
程安寧有點(diǎn)無地自容,他都這么幫她了,她還在防備,警惕。
“你和周靳聲不是朋友么?”
“是朋友,你也是,不是么?”
什么時(shí)候是的,她真不知道......
程安寧報(bào)了地址,孟劭騫啟動車子,關(guān)上車窗,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恢復(fù)正常,只不過聲音還有點(diǎn)鼻音。
車子匯入主干道沒多久,后視鏡多了一輛黑色的賓利,程安寧本在走神,無意間瞥到后視鏡的黑色賓利時(shí),視線不自覺集中,她本能對這款車型敏感,因?yàn)橹芙暘?dú)愛,常開的便是這款車,也許是她想多了,即便周靳聲想找過來,也沒這么快能找過來吧。
她身上也沒安裝什么定位。
開了一段路,賓利不緊不慢追著,程安寧回頭隱約看見車牌是桉字打頭,那股不安沿著血液流動蕩遍全身。
孟劭騫也察覺有車子跟著,他不緊不慢說:“知道靳聲的車牌么?”
“是,是他的?!?
他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