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輕吻,說:“大學的時候有留學機會,我申請到了名額,原以為能暫時擺脫周家牽制,能緩口氣,最終還是沒能過周家那關,明面上我是周家人,風光無限,暗地里他們對我一個勁打壓,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畢業(yè)出來工作?!?
“江叔沒有這方面資源,幫不上我什么忙,只能幫我盯著周家一舉一動,畢業(yè)頭幾年處處碰壁,港城那次栽了大跟頭,回來后休養(yǎng)一段時間,江叔擔心我過不了那關,找了心理醫(yī)生幫我調養(yǎng),其實對我用處不大,這不是心理醫(yī)生能解決得了的事?!?
程安寧安靜聽著他說話,心里逐漸泛起酸脹。
有的事親耳聽他說出來,瞬間勾起她心里緊繃的那道弦。
“后來進了承源實習,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養(yǎng)精蓄銳,但這條路比我當初預想還要困難,那段時間,好不容易熬到了獨立操作案子,然而只要我經手的案子,總會出問題,雖然最后有驚無險,但讓我懷疑起巧合是不是太多了?!?
“是周家在使絆子嗎?”程安寧緊張問。
“嗯。當時我什么都沒有,關系網不如周家,他們盤根多年,我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有限?!?
最極端的情況下,他甚至考慮過拉上周家人一塊死。
左右不過一條命。
也算是為了父母報仇了。
然而那天程安寧回家了,一回來就到書房找他,天真喊他小叔,問他在做什么,忙不忙,跟甩不掉的小跟屁蟲一樣,黏人精。
當黏人精不黏人了,被黏習慣了,反而不習慣了,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程安寧眼眶酸酸的,真的不知道原來他那時候的壓力,她那會傻兮兮的,天真爛漫得很,無憂無慮,壓力都在他和母親身上。
她被母親以及周靳聲保護得很好。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