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夕陽西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張堰禮抓了抓頭發(fā),有些不知道所措,跟她解釋說:“沈曦,你是不是不想看見我?”
“沒有?!鄙蜿氐椭^,她的頭發(fā)留到肩膀下邊一點了,沒有綁起來,柔順披在肩頭,她很瘦,穿著短款校服,她和別的女生不一樣,一直都穿長褲,不管春夏秋冬,體育課都是穿的長款運動褲,很保守的樣子。
“我看你平時好像對我愛答不理,以為你討厭我。”張堰禮說這話的時候悄悄觀察她的表情。
她低著頭,眼睫毛濃密,撲閃撲閃地,像蝴蝶振翅。
“沒有。”她否認(rèn)說。
“沈曦?!睆堁叨Y忽然停住步伐。
“什么?”
“為什么不愿意接受別人的善意?”
“我家沒窮到那個份上,學(xué)校已經(jīng)免了我的學(xué)費,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好像很可憐。”
尤其是你,張堰禮。
沈曦心里無聲補了一句。
他是個很好的人,就是太好了,她被誰看低都可以,唯獨不能被他看低,也不能被他可憐,就當(dāng)這些是她的小小自尊心在作祟吧。
張堰禮說:“你不可憐,我覺得你挺厲害的。”
“什么?”
“沒見過比你更厲害的,沈曦,不過有時候撐不住的時候找別人幫忙不是丟人的事,沒有誰永遠都那么強大,堅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