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人這一輩子,到底是圖了個什么?。俊卑诐鋈粏柫艘痪?。
蔣震看著白濤空了的杯子,沒有再給他倒酒,看著他仍舊清醒的雙目,微笑說:“那得看你現(xiàn)在最想的是誰了?!?
蔣震如此簡單的一句話,直接讓白濤破了防!
那刻,他不想他老婆,也不想他的情人,他忽然很想自己的老爹老娘,很想很想自己剛上大學(xué)的女兒。
然后,眼淚就止不住地流……
想到那些親人,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說:“你饒了我吧!我把這些都給你!我全都給你,我一分不要!你要是覺得不夠,我再想辦法給你借!蔣組長!我不想進監(jiān)獄!我還有老爹老娘!我還有閨女沒有出嫁啊!嗚嗚……”
“你不是進監(jiān)獄的問題?!笔Y震低聲說:“林桂英這個名字很熟吧?曹瑩瑩這個名字你也記得吧?”
白濤聽后,眼淚頓止,身子挺得直直的!
“她們兩人的丈夫是怎么死的?你,很清楚吧?”蔣震低聲問。
“你……”白濤的認知再一次刷新。
“劉漢盛的演技挺好哈,給你回電話時,說謊都沒結(jié)巴。還有老胡,老胡給你們帶回去的錄音,呵,好聽嗎?”蔣震說。
白濤那刻當(dāng)真是什么都明白了……
蔣震抽出一根煙遞過去,白濤剛接住的時候,蔣震開口道:“你不會是無期,你,是死刑。”
那煙吧一聲掉到了桌上已經(jīng)吃空了的菜盤上,而白濤的手卻還直愣愣地挺在那里。
“我,能做的,就是免你的死刑……”蔣震說。
白濤聽后,慢慢抬頭,看著蔣震那銳利的雙眼,“你想讓我做什么?”
“很簡單,也是你很熟悉的那四個字?!笔Y震說。
“坦白從寬……”白濤說。
“對,”蔣震說:“毒品問題你要交代,你保護的那兩起命案,也必須要把經(jīng)過交代清楚,除此之外,我最關(guān)心的便是李牧陽?!?
“李牧陽……”
“對,涉及到李牧陽的職務(wù)犯罪,我要你事無巨細地交待出來。然后,我會在調(diào)查組最終的報告上給你重重地寫上一筆立功表現(xiàn)。同時,后期我也會動用我私人的關(guān)系,不給你判死刑。”
“你是想利用李牧陽來對付陶云峰,對嗎?”白濤后知后覺地問。
“對……別說你現(xiàn)在是副局長,就算你現(xiàn)在是四圖市的副市長兼公安局局長,你也得兩三年之后,才能跟陶云峰真正地同流合污在一起。但是,李牧陽不一樣。李牧陽跟了陶云峰多少年了?你手上沒有陶云峰的犯罪證據(jù),但是,李牧陽絕對有。我現(xiàn)在需要李牧陽的犯罪證據(jù),我需要利用那些證據(jù)…來敲開李牧陽的嘴?!?
白濤聽后,低頭沉默了半晌。
末了,抬起頭,看著蔣震說:“我說?!?
——
那晚蔣震對白濤的審訊持續(xù)到了凌晨兩點半。
白濤全都說完之后,便被秘密帶走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省紀(jì)委突然發(fā)布白濤被緊急雙規(guī)的消息。
當(dāng)天上午九點半,蔣震來到市府召開調(diào)查組會議,進入會場之后,在場所有人的態(tài)度跟昨晚大不相同。
一個個面容嚴(yán)肅,身子坐得直直的。就連調(diào)查組里的那幾個副組長們,也都變得嚴(yán)肅且認真起來。
昨天,是第一天……
這第一天晚上就辦了個公安局副局長……
那今天晚上又會發(fā)生什么呢?
“咳……”蔣震清了清嗓子,環(huán)視在場各位之后,目光在了李牧陽的身上停留片刻后,又回到費書記身上,微笑說:“大家都知道白濤被雙規(guī)的消息了吧……觸目驚心啊!各位那會兒都睡了,可我是在現(xiàn)場的?。「魑恢?,從白濤的小金庫里搜出多少錢來嗎?呵,費書記,你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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