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隊站著匯報的,而胡廳也是站著聽取匯報的。
他們兩個都站著,而李廳和陳廳就坐在沙發(fā)上。
按照常理,李廳最起碼也該請胡廳落座。
但胡廳已經(jīng)把李廳給徹底惹火了,李廳就是不請他落座。
胡廳站著聽了一會兒,他的臉色越來越尷尬。
他可是省公安廳的二把手,但他來到李廳辦公室,李廳卻沒有讓他落座,這是很沒面子的事。
施隊匯報的很詳細,但胡廳卻幾乎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他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腆著厚臉皮坐在了沙發(fā)上,但施隊還是站著匯報。
看胡廳坐下了,李廳對施隊道:“施隊,你也坐下匯報吧?!?
施隊就坐在了陳廳的身邊,面對面地接著向胡廳匯報。
終于施隊的匯報結(jié)束了,胡廳坐在那里有些懵圈。
李廳問道:“胡廳,施隊都匯報完了,調(diào)查的夠詳細了吧?”
胡廳只好點頭道:“要是這么說來,調(diào)查的還算詳細?!?
“還用再詳細調(diào)查嗎?”
“李廳,您來定奪吧。”
李廳的臉色一凜,道:“你啥意思?我要不定奪,施隊能去找你簽字嗎?施隊找你去簽字,你卻拿著釋放證又來到我這里說這說那的。胡廳,你這么讓,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廳現(xiàn)在就等于在當面批評胡廳了,胡廳的老臉通紅,忙腆著笑臉道:“主要是當時施隊沒有向我匯報,我怕有疏漏,這才過來找您匯報的?!?
由于這里邊涉及到了黃連升,李廳也不想現(xiàn)在就和胡廳當面撕破臉,便緩和了一下語氣,道:“現(xiàn)在事實都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李初勤和陳小寶的供詞一直,李初年并沒有包庇窩藏陳小寶。你認為這個結(jié)論準確嗎?”
胡廳連連點頭道:“準確,這個結(jié)論非常準確?!?
“既然這樣,那就趕緊把李初年給釋放了吧。情況都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再關(guān)著人家算什么事?”
“是,我這就簽字?!?
說著,胡廳伸手從茶幾上拿過了簽字筆,在釋放證上簽了字,將釋放證交給了施隊,道:“你去把李初年放了吧?!?
“好的?!笔╆牻舆^釋放證起身走了出去。
這個時侯,胡廳也該離開了,因為他坐在這里,氣氛很是沉悶尷尬,李廳和陳廳都不歡迎他。
但胡廳并沒有離開,而是斟酌了一會兒,低聲道:“李廳,黃副省長對這個案子非常關(guān)心,如果就這么把李初年給放了,可能會引起黃副省長的不高興。”
胡廳現(xiàn)在又搬出黃副省長來給李廳施加壓力了,李廳道:“施隊已經(jīng)去放人了,你怎么現(xiàn)在才說?”
實際上,胡廳一搬出黃副省長來,就讓李廳特別生氣。
李廳剛才那話,也是迫不得已才這么說的,目的就是不給胡廳留下向黃副省長進讒的把柄。
聽李廳這么說,胡廳心中一喜,忙道:“放了還可以再抓起來嘛?!?
李廳道:“胡廳,咱們都是警察。當警察的首先要對得起自已穿的這身警服和頭上的警徽。我們辦案是根據(jù)事實情況來辦案的。不然,我們就是失職。”
“對,李廳說的極是?!?
李廳道:“黃副省長對這個案子很關(guān)心,這無可厚非。畢竟這個案子涉及到了黃敬尊。通緝犯是陳小寶,他已經(jīng)被抓了。包庇窩藏陳小寶的是李初勤,他也被抓了。但經(jīng)過我們的詳細調(diào)查,李初年的確沒有包庇窩藏陳小寶。如果不釋放李初年,那我們就是在辦冤假錯案,這個責任誰都負不起?!?
胡廳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他只有連連點頭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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