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請三辭,一首到第西次,懷王才從老皇帝手中接過玉璽,坐上了龍椅。
老皇帝在眾臣以及新皇帝的目送下,緩緩離場。
從今以后,他就是太上皇了!
地位更加尊崇,但手中己無實權(quán)。
太上皇抓著方旭的手,不無遺憾地感慨道,“如果朕早一點放手……是不是,他們兄弟之間,不至于鬧到如今地步?是不是不至于,朕這么多兒子都獲罪?”
方旭飛快地看了皇帝一眼,這話,他可不敢接。
皇帝似乎也沒指望,他能說出什么高見。
“朕最擔(dān)心的,倒不是辰兒。辰兒年少時沖動跋扈,但自打他知道,自己己經(jīng)是父親以后,整個人都沉穩(wěn)老練了很多……”
“朕真正擔(dān)心的是……”
方旭立刻打斷他,“皇上慢點兒,小心臺階!”
老皇帝看了方旭一眼,“怎么?這兒又沒有外人!朕己經(jīng)禪位了!朕對他一家做的還不夠多嗎?”
方旭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
方旭明明沒張嘴,太上皇卻仿佛聽到一聲嘀咕,“人老不可怕,可怕的是老糊涂
“您為他們做什么了?若不是他們,您還能站在這兒嗎?但若沒有您,皇上今日依舊可以坐上皇位!”
太上皇臉色慍怒,“你說什么?”
方旭驚慌抬起頭,臉上卻并沒有懼色。
“太上皇?奴才沒說什么呀?”
“你說了!你以為朕沒聽見嗎?你說!你是誰的人?你是誰安插在朕身邊的?”
方旭連忙松開皇帝的手,匍匐跪地,“奴才是太上皇的人!”
“呵!”太上皇指著他冷笑,“高星沒了,朕身邊再也沒有忠心耿耿的人了!”
方旭叩首,“太上皇,您這么說,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罪該萬死!奴才現(xiàn)在就以死謝罪!”
方旭爬起來,就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太上皇被他的果決剛烈,嚇了一跳。
當(dāng)初,蕭景樓抹脖子的時候,但凡有方旭一半的果斷,也不會被囚在監(jiān)里。
他早“殺身成仁”了。
“回來!”太上皇大喊,“朕叫你死了嗎?沒有朕的允許!你不許死!”
方旭被幾個聽見動靜,沖上來的小太監(jiān)攔住,這才沒撞在那柱子上。
可擋在他前頭的小太監(jiān),被他一頭撞倒,生生撞出去好幾米遠(yuǎn)。
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勁兒!
太上皇看向方旭的目光,立時不一樣了。
太上皇抓住他的手,使勁兒的握了握,“朕錯怪你了!”
太上皇揮手,叫其他人退下,卻忍不住對方旭道。
“朕對溫錦,還是不放心……辰兒己經(jīng)坐上皇位,朕沒有別的選擇。但溫錦……”
方旭皺緊了眉頭……他打斷皇帝,就是不想聽這話。
卻還是躲不過。
“你給朕傳懷王妃來!”太上皇吩咐道。
方旭輕咳了一聲,“是皇后了……”
“登基大典還沒舉行呢!她還不是皇后!傳懷王妃來!”太上皇回到殿內(nèi),坐在椅子上。
他手邊不遠(yuǎn),就是一樽龜鶴銅香爐。
香爐里生出裊裊白煙。
太上皇皺起眉頭,“這香不對呀?”
方旭連忙道,“這就是太上皇欽點的安神香
太上皇搖頭,“不對不對!溫錦當(dāng)初給朕的香,比這個好聞,恬淡舒心,嗅來神清氣爽。這香也好,卻略感悶氣,品質(zhì)不如以前
方旭忍不住嘲諷地勾了勾嘴角,一邊防備著人家,一邊想用人家獻(xiàn)上的好東西?
權(quán)力,就這么讓人膨脹嗎?
方旭道,“回太上皇,這香是懷王妃進(jìn)獻(xiàn)了安神香的配方,由太醫(yī)院、御藥房、御香坊合力配置做成
太上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不是她親手做的?為何?朕要用她親手做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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