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它沖過去,哪怕林覺再度變成石頭,怕是也得被它撕成碎片。
可誰能想到,才剛沖到一半,旁邊牛棚中的牛竟然拋棄恐懼,撞棚而出,用盡全力朝它撞過來。
黑僵力大無窮不假,可這水牛也正是壯年,長得膘肥體壯,怕是重都有一兩千斤,如此用盡全力沖來,又有誰能阻擋住呢
羅僧睜圓了眼睛。
轟隆一下!
見那黑僵只來得及在水牛身上抓出一道傷痕,便直接被水牛頂翻,又重重撞在后方墻壁上
羅僧似乎感覺到了墻壁的顫抖,
原來先前道人口中那句“道友助我“叫的不是自己,而是這頭水牛
心中閃過這般念頭,手上卻不停,-
桿銀龍斜沖而來,一下扎入黑僵面門。
四名生得天兵似的甲士也沖了過來,毫不猶豫,舉刀抬劍就是一通劈砍,先十幾刀砍掉它的手,又幾十刀砍掉它的腳。
黑僵奮力掙扎,身后的墻轟然倒塌。
卻見道人不慌不忙,爬起身來,先對水牛施了一個(gè)道禮
“多謝相助。
隨即才走過去,低頭一看。
墻壁廢墟之中,一個(gè)黑毛怪物被死死的按住,手腳皆已被豆兵砍掉,頭顱也被羅僧砍掉,體內(nèi)黑血幾乎凝固
像是豆腐一樣落得到處都是,可是它的軀體、頭顱與手腳竟然還在動。
“諸位請讓我來。
幾名甲士頓時(shí)沉默的為他讓開位置。
羅僧也站到了旁邊。
便見道人走去,張口一吐。
地上黑僵的軀體上頓時(shí)開出鮮花,
道人接連吐氣。
不消片刻,原本猙獰可怖的邪物竟似成了一個(gè)人形的花團(tuán),逐漸不動了。
“死了”
“尸氣盡散,又死一次了。
林覺一邊答道,一邊找到那顆被砍下來的頭顱,用劍撥開密密麻麻的枝葉花朵,也撥開黑毛看了看,倒隱約辨別得出,確實(shí)是人的五官。
這東西莫非就是這地方常鬧僵尸的源頭
也許是。“羅僧喘了喘氣,也仔細(xì)查看,“不過在這之前它可從來沒有出來做過亂,就算它以前在這里,也應(yīng)是在躲著修行之類。
那大戶人家可還有人在
“還有不少人。
回去問問。
道人這才又放出火,對著黑僵燒了不知多久,費(fèi)了半身法力,才將它燒干凈。
“回去吧。
羅僧收起長刀,撿起長槍。
好。
林覺不忘牽上那頭水牛。
水牛身上被那黑僵抓了一道傷痕,流了不少血,此時(shí)傷口已經(jīng)發(fā)黑。
道友受苦了,我先為你止血,回去再給你包扎,至于尸毒,也請放心,等吸毒石曬干了,也定為你吸出。
林覺對它說著,往回走去。
邊上羅僧平靜看著他。
徐姓鬼魂不知從哪里冒出來,跟隨他們前行,眼露震驚之色,卻不是驚訝早已認(rèn)識的羅僧,而是驚訝林覺,驚問“道長莫非是神仙不成
“怎么可能
“若不是神仙,怎會這么多神仙法術(shù)怎會除得了這黑僵
“砍下它頭的可不是我。
林覺如是說著,眼前好似又閃過方才羅僧那連綿不絕的刀光,令他驚艷不已。
五年之間,似乎他的本領(lǐng)還在上漲。
甚至于都快要揮出刀罡了。
不知他在江湖中又算什么級別。
不過這個(gè)問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羅公一身武藝,天下少有人能比擬,這身刀法更是數(shù)一數(shù)二,自然厲害。不過若是沒有道長,羅公要想除掉它,想來也要一番苦戰(zhàn)?!靶煨展砘暌贿呎f著一邊跟隨著他們走,感嘆而怨恨,“如今這天下啊,這等禍害不知有多少,不知害了多少人。
“是啊。
回到大戶院前,二人兩步一頓,只見門外倒著兩只黑僵
的無頭尸身。
見這兩只黑僵身上毛發(fā)尚淺,尸氣死氣也還淡薄,應(yīng)是前幾天病死發(fā)兇的村人,沒有被那些江湖人與捕役殺完的,天一亮就躲了起來,天黑了就出來游動或者作亂被小師妹所斬殺。
這黑僵對尋常人而,確實(shí)是斬了頭顱也不死,砍成碎肉也還動,然而在附劍咒的加持下,便和尋常人差不多了。
林覺跨過院門,往里看去。
小師妹抱劍靠墻而坐,身邊兩個(gè)手持棍棒的家丁,家丁滿臉的吃驚。
方才他們是看見了這位女道長斬僵尸的過程的——
他們原本以為這女道長也會如此前那些江湖好漢一樣,拔劍憑借武藝去這些僵尸相斗,卻見她只是拿出一個(gè)鈴鐺,輕輕一晃,晃出清脆的響,那兩只僵尸頓時(shí)就不動了,連他們也覺得頭暈?zāi)垦?,等反?yīng)過來,僵尸便已人
頭落地。
而他們分明記得,這鈴鐺只是掛在她那驢兒脖頸上的裝飾品。
還未從震驚中緩過來,那位名叫羅僧的好漢與另一名道長便回來了。
月牙如鉤,門外昏暗。
在二人的身后,竟還跟著一道身影,乍一看以為是活人再一看便覺有些模糊,仔細(xì)一看,才覺是那昨夜已死去的徐竟徐公。
且在徐公身后,竟還跟著一些更加模糊不清的身影,細(xì)細(xì)辨別,竟仿佛是昨夜死掉的一些武人與捕役。
那些捕役多是村中的楊姓子弟,托了族中的關(guān)系去縣衙當(dāng)差,他們?nèi)颊J(rèn)識。
兩個(gè)家丁面面相覷。
心中有些害怕,卻又不敢表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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