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點點頭,余光瞥見了前面靠邊停著的車。
車子并不眼熟,但她大概心里有點陰影,腦子里冒出來的第個念頭就是徐晏清。
她說:"你再送我回去吧。"
李岸浦注意到她剛才那眼,下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淡淡應了聲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陳念沒有反抗,隨他握在手里。
李岸浦把她送到門口,看她進去,才離開。
陳念坐在玄關處,她心里的那股勁泄了,就像個演員信念感崩塌,就再無法支撐他的演員生涯。
沒有什么能夠挑起她的興趣,她的喜怒。
南梔帶她逛街,看電影,喝酒,坐在廣場上,看看跳舞的大姐們,還有聚在起聊卦的阿姨們。
可她依然心如止水,好像有層看不見的屏障,將切都隔開了。
總有種深深的無力感,縈繞在心頭。
她試圖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卻有股無形的力量,要把她拽下去。
有很多很多個瞬間,她都不想活下去,死掉就是種解脫。
對誰都是。
她不需要誰來保護。
門鈴驟然響,在這安靜的空間里,顯得尤其刺耳。
陳念沒動。
門鈴持續(xù)的響。
家里的保姆起來,打開了玄關的燈。
"陳小姐,你怎么坐在這里小梔呢"
陳念:"南梔喝多了,得麻煩您弄個解酒湯,我去看看外面是誰。"
"好的。陳小姐,你沒事吧"
陳念朝著她笑了笑,說沒事。
然后扶著墻壁站起來,開門出去。
鐵欄門外面,是徐晏清。
陳念走過去,兩人隔著門說話。
"有事嗎"她問。
陳念神情很淡,沒有半點波動,看著他的目光也很淡然,明明看著他,可眼里卻沒有任何人。
徐晏清:"我找南梔。"
"她現(xiàn)在不方便,你可以明天再找。"
"那你轉告下,有時間來趟九院,聊下婚慶的事。"他的音色有些沉,有幾分沙啞。
"好。"陳念應下,等了會,問:"還有其他事嗎"
徐晏清不答,黑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無法再從她的神情里,找到絲毫的情緒波動。
陳念禮貌的等了幾秒鐘,轉身就要走。
徐晏清心臟被扯住,下意識叫她的名字,"陳念。"
她回過頭,等他下文。
她太平靜了。
徐晏清低聲說:"出來。"
陳念淡淡的說:"我不會婚慶策劃,我會讓南梔找你的。"
她想了想,又說:"祝你結婚快樂。不要再來找我,讓我再見到你次,我就讓你和孟安筠起被拉下神壇,變成渣男渣女。"
"這不是狠話。"
徐晏清緊抿著薄唇,冷笑道:"李岸浦幫你逃離我,對他感激不盡準備送上自己"
大概是酒精的緣故,她這會倒是有點想要說話的欲望。
她走回去,說:"你來這里,孟安筠知道嗎要不要我打個電話,我們?nèi)齻€人坐下來好好聊聊天聊聊,我跟你共睡過多少次;聊聊,我打掉的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再聊聊,你企圖婚內(nèi)出軌,她是否能夠接受。"
徐晏清:"我打還是你打"
陳念覺得好笑,其實她很明白,以前徐晏清說這種話的時候,并不是因為他不怕他們的關系被曝光,他只是抓準了她不會說而已。
"徐晏清你以為我現(xiàn)在還會怕嗎該做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做完了,我媽已經(jīng)醒了,盛嵐初也完蛋了。連你我都已經(jīng)得到過了,就沒有必要再在你面前裝乖了。我什么都不需要顧慮,現(xiàn)在只憑著我高興,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不過我不會去破壞你和孟安筠,拆人姻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我厭了,徐晏清。我也不會再喜歡你了。"
她轉身即走,徐晏清下意識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下將她拉回來,"出來。"
"你跪下來求我"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陳念皺了下眉,"放開我,徐晏清。"
徐晏清的目光沉得可怕,他覺得自己是快要瘋了。
瘋了,才真的想要求她。
半晌,他下松開了手,將她狠狠推開,他往后退了步,說:"記得讓南梔來找我。"
說完,他就走了。
陳念揉了揉發(fā)疼的肩膀,回去照顧南梔去了。
第二天清晨。
南梔下樓,陳念已經(jīng)在餐廳,她出去買的早餐。
"昨天徐晏清來找你,談婚慶策劃。"
南梔揉著發(fā)漲的腦袋,應了聲,片刻后,突然反應過來,"什么你說誰來找我談婚慶策劃"
"徐晏清。"
"開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