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喉嚨發(fā)癢,剛想開口說話,就先開始咳嗽起來。
這咳,就發(fā)不可收拾,半天都沒緩過來。
男人彎下身,只手摁住她的手臂,另只手輕拍她的背脊。
等她緩和,才停下來。
幸好她的手被摁著,否則的話,估計針頭都要跑出來。
她微微喘氣,喉嚨難受的說不出話。
她心里抗拒對方,可又分不出心神掙開他。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也就只有我還會過來看看你,你就知足吧。"
陸予闊說著,去給她倒了杯熱水過來,她啞著嗓子說了聲謝,身體表現(xiàn)出來的還是抗拒。
陸予闊哼了聲,看她臉色憔悴,又個人在這里掛瓶,覺得她就是活該。
冷聲又不耐煩的問:"怎么搞成這樣"
他雙手插著口袋,站在旁邊。
陳念拉下口罩,先喝水,吞咽的時候,喉嚨還是疼,不想說話。
陸予闊故意說:"徐晏清今天回來了,但他肯定不會來看你。我聽說,他這次去了趟北城,還交了個女朋友,研究所的。"
陳念垂著眼,并不理他。
陸予闊想從她臉上找出點傷心的樣子,可是點都沒有。
陳念想換個位置,正準備叫護士。
陸予闊又說:"我真看不出來,你這么會喊。你不會直背著我,在做那檔子生意吧"
她回頭,憤憤的瞪他,"你滾。"
她咬著牙,捏著紙杯的手微微發(fā)緊,但又要控制著力道,不把杯子捏扁。
陸予闊冷笑,"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可憐樣,之前要是答應嫁給我,你現(xiàn)在就是陸太太了。陳念,你后不后悔"
不等陳念回答。
徐晏清的聲音幽淡的在身后響起,"你想反悔了"
陸予闊聞聲,回頭對上徐晏清漠然的眼神,臉色變。
因為之前手術的事兒,他現(xiàn)在在徐晏清跟前的心態(tài),跟孫子似得。
明明各自捏著把柄,偏偏他就矮人截。
他也沒想到徐晏清會過來,咳了聲,說:"只是替你過來看看。"
"那我該謝謝你"
陸予闊干笑,戴上口罩,"走了。"
陳念咳嗽了兩聲,連忙喝下口水,短暫止住。
徐晏清將手里的袋子放在她身側,"慧慧給你的,說你咳嗽厲害。"
慧慧確實有跟她說,她媽有個秘制的湯水,喝了會減輕咳嗽。
今天要拿給她。
陳念看他眼,低低道謝,"謝謝。"
徐晏清也沒多,在她身側的空位上坐下來。
陳念時不時要咳嗽陣,她努力的忍,但也忍不住。
這次病的確實重了點。
"藥有沒有按時吃"他的視線從手機上抬起眼。
"有。"她聲音比剛才黯啞了分,忍不住抱怨,"喉嚨很痛,咳嗽藥水喝下去也不頂用。白天還好,晚上睡覺才痛苦。"
兩人都戴著口罩,僅能看到彼此的眼睛。
她咳的眼睛發(fā)紅,眼眶里充盈著眼淚。
望向他的目光里,帶著點兒求助的意思。
徐晏清輕笑,說:"沒辦法,按時吃藥,等它慢慢恢復。多喝點溫水。"
瓶掛完,徐晏清起來換,順嘴問:"翻譯好了嗎"
"沒。這幾天沒有精力,你找別人吧。等會回去,我用同城快遞,給你寄到家里。"
徐晏清重新坐下來,不咸不淡的問:"自己沒時間過來"
陳念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我感冒。免得傳染給你。"
目光相對。
陳念神色認真,徐晏清眉目疏淡,點了下頭,并不多。
那種冷淡情緒,讓陳念覺得他可能有點厭了。
誰被掃興幾次,都會冷掉的。
這時,趙逢頤從門口進來。
陳念眼尖的看到,頓了秒后,對徐晏清說:"我朋友來了,你走吧。"
她的語氣略有些急。
顯然是不想他被她朋友看到。
徐晏清眸光沉了幾分。
陳念的目光直落在趙逢頤的身上,他已經(jīng)看到她了,陳念對著他打了個招呼,眼神里有幾分慌亂,見徐晏清不動,急道:"我不知道怎么跟朋友介紹你。"
徐晏清看她眼,起身走了。
他從另邊的門離開,沒跟趙逢頤碰上。
趙逢頤并沒察覺到什么,在醫(yī)院里看到幾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很正常。
"南梔說你昨個晚上想吃御食坊的瘦肉粥,我剛好有空,就專門去買了份。本來早該過來,路上耽擱了點時間。"
御食坊挺遠的,要過江,九院到那邊,差不多得個多小時。
"南梔說你肯定是打算掛完瓶再去弄東西吃。"他邊說,邊拉了把椅子過來,把粥放在椅子上。
陳念笑了笑,還真是給她說準了,"南梔都快要成我肚子里的蛔蟲了,什么都知道。"
"昨天,鄭擎西把你那張照片刪了。聽說被人揍了頓后,在富潤大橋上吊了三個小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陳念有點詫異,"怎么吊上去的"
趙逢頤笑起來,"你這關注點,每次都那么清奇。"
"很高啊。"
"想吊總會有辦法。你管怎么吊的。南梔本來都準備花錢找小混混揍他頓,得知這個消息,她高興的不行。"
陳念立刻嚴肅起來,"你讓南梔別去招惹他。"
稍微激動了點,她又開始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