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擁在一起,楊千語煩亂不安的心總算平靜了些。
就這么靜靜相處了好一會兒,她突然坐起身,拿起手機(jī),"對了,我打個電話!"
封墨被她嚇了一跳,"打給誰報警"
女人瞥他一眼,"報警你不嫌丟人還想這些破事鬧到警察局去啊"
"那……"
"我給楊梓俊打!"楊千語說完,見他臉色迷茫,顯然沒記起這號人物是誰,便又解釋道,"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啊!我后媽生的兒子!"
可楊千語尋找通訊錄時,才突然記起,自己沒有存那個弟弟的號碼。
于是,便打給王城。
封墨聽著她的通話內(nèi)容,更加困惑:"這小子……怎么跟王城在一起"
"是?。∵@都是你的安排!王城說,你出事前見過他,看出他本性并不壞,只是誤交損友,成了個混不吝的,便想著拉他一把,省得社會上又多了個敗類——于是,叫他入了封云集團(tuán),跟著王城做事。"
這幾個月了,她忙得分身乏術(shù),也從沒問問那個弟弟做的怎么樣了。
跟王城拿到了電話,她打過去。
沒想到,那邊竟知道她是誰,笑呵呵地率先招呼:"姐,你終于記得我了!我以為你完全忘了自己還有個弟弟呢!"
這自來熟的……
楊千語愣了秒,頗有點(diǎn)不自在,"那個……我今天找你,是有事麻煩你。"
"姐,你說這話就客氣了。"楊梓俊一口一個姐,嘴甜的很,熟稔的仿佛兩人真是感情深厚的親姐弟。
"嘿嘿,要我?guī)褪裁疵?盡管說!"
"是這樣的……"
楊千語把今天發(fā)生的事簡短地跟楊梓俊說了下,沒等再說出心中所想,對方竟已經(jīng)領(lǐng)悟到她的意思:"姐,你是想我過去,勸勸爸"
"嗯,他就你這一個兒子,也許能聽你的話。"
楊梓俊笑了笑,頗有點(diǎn)嘲諷的意味,"他哪里在乎別人的感受啊,別說我是他兒子,我就是他老子,說話也不管用。"
"……"
"不過,你既然找我了,那我肯定還是過去一趟,你把地址發(fā)來吧。"
楊千語看了封墨一眼,意思是征求他的同意。
男人沒反對,遞了個眼神,她明白過來,應(yīng)了那邊,掛斷電話后就把地址發(fā)過去了。
封墨勾了勾唇,淡淡地說:"看來,楊國華已經(jīng)混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
"是,所以他才可怕,因?yàn)闆]什么好失去的了,他現(xiàn)在就是一條瘋狗。"
"放心,瘋狗不會有好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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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猛霸氣的林肯在封家老宅前穩(wěn)穩(wěn)停住,車門打開。
楊千語先下車,看著眼前熟悉的老派建筑,已經(jīng)落滿塵埃的記憶又一幕幕浮上心頭。
跟封墨做夫妻的那三年,每次節(jié)假日回到這里,她都覺得壓抑、抵觸。
本來在御苑,她跟封墨的關(guān)系就別別扭扭,如同一潭死水,掀不起半點(diǎn)波瀾。
來到這里,那就更是冰封凝固,好像回到了冰河世紀(jì)一般。
徐紅從不拿正眼看她,無論她說話還是沉默,無論她走路還是吃飯,都像一個隱形的幽靈一般。
偶爾話題落到她身上,也是冷嘲熱諷,極其鄙夷的。
好在,每次回來吃飯,封墨都是匆匆忙忙,絕不久留——幾乎是碗筷一放下,他就起身說公司有事,拉上她便離開。
時隔多年,再次回想,她突然悟出了另一層深意。
是不是那個時候……
封墨坐輪椅,下車需要幾個保鏢幫忙,所以動作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