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書記,你好。"
宋思銘親自帶過來的人,沐可欣自然要尊重,她立刻起身,與盧增漢握手。
"沐總,你好。"
盧增漢受寵若驚。
他一個小小的鄉(xiāng)黨委書記,平常都沒資格進恒達集團的大門,更不用說見沐可欣了,只能說自己沾宋思銘的光,沾大了。
"我定飯店了,咱們要不邊吃邊談"
沐可欣不想把場面搞得太嚴肅,當即就提出去飯店。
"可以。"
"不過盡量低調(diào)一點兒。"
宋思銘提醒沐可欣。
"放心吧,非常低調(diào)。"
沐可欣也明白宋思銘和盧增漢身份特殊,不宜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吃大喝。
雖然,省城遠離青山,遠離瀾滄,可一旦被拍下來,終究是個麻煩,所以,她選擇的是一個私房菜。
私到一天只接待一桌。
且藏在一個小巷子里。
老板曾在某頂級飯店任行政主廚,后來不知怎么的,就看破了世俗,去某臺山當了五年的和尚。
后來和尚不當了,跑回老家,開了這么一個私房菜。
沒有服務(wù)員,就他自己,每天一桌,多了不干。
而且,不能點菜,他安排什么,客人就得吃什么。
正常的商務(wù)接待,沐可欣肯定不會找這種地方,但有宋思銘在,沐可欣完全將之當成了私人小聚。
盧增漢,宋思銘,沐可欣,還有項燕姝。
四個人,一輛車,項燕姝充當司機。
中午十二點半,到達目的地。
那是一片沒有拆遷的平房區(qū),位于城市最中心,許多人都已經(jīng)搬走的,剩下的,也都是些老人。
顯得與這個城市格格不入。
"沐總,你還真會找地方。"
車開不進胡同,只能停在外邊,再往里走,宋思銘看著四周的環(huán)境,多少有些無語。
好歹還有一個盧增漢,沐可欣這也太不拘小節(jié)了。
"我可是搞藝術(shù)的,不要用正常人的眼光看待我。"
沐可欣先是自嘲了一句,而后解釋道:"原本,江臺的恒達廣場是要建在這里的,就因為這個飯店的老板鐵了心地不搬,最后才換到現(xiàn)在的位置。"
"那還照顧他生意"
宋思銘有些不理解。
"我覺得一個人能堅持本心,不為外事所擾,很不容易。"
"反正我是沒做到。"
沐可欣嘆了口氣,說道。
她的夢想是當一個畫家,走遍全世界,走到哪畫到哪,結(jié)果,現(xiàn)在卻在為接班做著準備,畫筆都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動過了。
相反這個飯店老板,當時的拆遷費,高達上千萬,但人家就是不為所動。
沐可欣打心眼里佩服這種人。
"但街坊鄰居,恐怕沒一個說他好。"
宋思銘從另一個角度分析這件事。
拆遷這種事,既關(guān)乎個人,又關(guān)乎集體。
本來應(yīng)該是住戶和拆遷方的矛盾,但最后往往會演變成,想拆的和不想拆的,兩方住戶之間的矛盾。
畢竟,有一個不拆,整個拆遷計劃就推進不下去。
之前,宋思銘在屯頭村,勸說大家搬遷的時候,就曾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村民王鐵柱沒有任何原因,就是不搬。
要不是恰好王鐵柱的兒子,在十字坡走失,又恰好被宋思銘召回來,屯頭村的搬遷問題就卡在那了。
"確實是這樣。"
沐可欣苦笑道:"這個飯店剛開的時候,沒少被街坊搞破壞,玻璃三天兩頭被砸,不過現(xiàn)在沒什么事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jīng)到了飯店門口。
沒有牌匾,只有一張紅色的紙貼在門邊,紙上寫著兩個字——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