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能感覺到那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昨天的事兒,雖然徐晏清把人壓下來,沒有鬧出什么大的動靜。但她多少還是了解陸予闊的性子,他大概不會那么輕易就罷休。
要不然,也不會還堵在酒店門口。
她拐了個彎,去了酒店的餐廳。
她走到窗戶邊上,看到陸予闊開車走了,才出去。
回到公寓時間剛剛好,南梔已經(jīng)幫她把東西都整理好,搬家公司的人已經(jīng)開始搬東西。
陳淑云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臉色有幾分憔悴,看向她時,眼神有點意味深長。
陳念對于她掛電話的舉動,還是有點傷心,只叫了她聲,就去房間里看看有沒有落下的。
原先的那間出租屋已經(jīng)退租,里面的東西也都搬到了這里,有部分堆在雜物間里。
南梔正在清點。
她今天特意請假幫忙,怕陳念個人累著。
南梔看她進來,說:"昨晚上怎么沒回來你媽在客廳里等你到天亮。"
陳念愣住。
南梔不知道這母女倆發(fā)生了什么事兒,總歸兩人都挺別扭。
陳念:"有事兒。"
"干嘛你現(xiàn)在還需要去ktv兼職啊"
重新再遇到陳念的時候,陳念是個拼命三娘,恨不得二十四個小時都在工作,每個小時都能進賬。
她還干過活動主持,最開始場只有幾百塊,后來她主持的效果好,就漲價了,現(xiàn)在出去五千起步。
南梔是搞活動策劃,她這邊有活,只要陳念有時間,就推給她。
還能幫她要到個很好的價格。
誰能想到,以前干啥啥不行的,現(xiàn)在就沒有她不行的。
不會的,也能硬著頭皮上。
那時候,南梔知道她的處境,就想幫她。
她沒接受,只說不夠,然后就把錢還給她了。
后來,她當家教,逐步穩(wěn)固以后,接這些散碎的活就少了。
南梔說:"其實也不用搬走,我這里那么大,個人住還挺孤獨,這個多月你跟阿姨在,我每天回家都感覺溫暖多了。"
陳念輕點了下盒子,把數(shù)字記在手機上,說:"你每天都大半夜才回家,溫暖什么。"
"那家里有人跟沒人哪兒樣啊。"
"你忘了,我們家還有個人。之前放假讓他去鄉(xiāng)下住幾天,下次放假,總得有個地方讓他睡覺。"
"就你們還管。又不是阿姨親兒子,也不是你親弟弟。我就不信,趙海誠能不管自己兒子"
南梔原本還想說點什么,但礙于陳念不是個喜歡聊家庭瑣事的人,她急急剎住車。
陳念也沒應(yīng)聲,只淡淡的笑笑,不再說話。
兩人又聊了點別,"啊,對了,你還記得趙逢頤他們嗎"
陳念靠著墻,低頭給學(xué)生發(fā)補習(xí)時間,點了點頭,說:"記得。"
"趙逢頤下周回國,說要請我們吃飯,你去不去"
陳念并沒有立刻回答,以前的那些朋友,她其實不太想見,都這么多年沒有聯(lián)系了,大家又都長大了,哪兒還有什么交情,其實跟陌生人區(qū)別不大。
誰長大都會改變。
南梔說:"他就請了我倆,還有曲婧。"
陳念發(fā)完信息,抬起頭,說:"到時候看吧,我不定有時間。剛公司那邊又來了個客戶,指定要跟我聊聊。"
"李岸浦不是給你年薪三百萬嗎還不夠"
陳念:"我也想給自己存私房錢,能多賺錢就多賺錢,誰會怕錢多啊。而且,現(xiàn)在只有晚上的時間,我閑著也沒別的活動,還不如多找?guī)讉€學(xué)生賺錢。年輕就要多賺錢。"
"我看你是不想跟以前的人玩才是真。"
陳念不置可否。
陳念他們東西其實不多,但還是搬了整天。
直到晚上九點多,陳念才全部收拾好,洗完澡躺下來。
第二天早,陳淑云接到了李薇安的電話,原本今天約好了要塊去處理債務(wù)的問題。
陳淑云還專門挑了件得體的衣服,并給趙海誠那些親戚都打了電話。
昨晚上陳念夜未歸,她是默認了跟陸予闊在塊。
都這樣了,所有的事兒必然是板上釘釘了。
誰知道,李薇安通電話,將切打破。
說是陸予闊改主意了,他現(xiàn)在要好好工作,不想別的事兒了,而且念念身邊已經(jīng)有個實力很強的男人,可以幫助你們。
這等于說,他們不會來還給他們填這個洞了。
她就只是來通知聲,很官方,語間并無什么感情,說完就掛了,半點沒有給陳淑云講話的機會。
陳念出來吃早餐,就看到她臉失神的坐在那里,手機掉在地上。
陳念走過去,把手機撿起來。
還未站直身子,陳淑云個巴掌扇了過來,打在了她頭上,直接把她頭發(fā)都打亂了。
"你昨晚上跟誰在起"她說。
陳念冷笑,"昨晚你不是掛了電話不管嗎現(xiàn)在問什么問。"
陳淑云想要站起來,可腿上的傷不允許,她只能掐住扶手,"那是因為我以為……"
"以為我跟陸予闊在起"
陳淑云氣勢弱了分,"你是在毀了你自己!你個有殘……"
陳念厲聲打斷,"沒什么毀不毀的,我也沒想過結(jié)婚,我以后不會結(jié)婚,也不會靠男人。那些債,我來還,你今天不是都把人召集過來了嗎會我就去告訴他們,以后要債找我。你的生活費我也照給。你賺的錢,你自己留著,好好過日子。我的事兒,你以后都不要插手,日子舒不舒服,那都是我自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