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呆呆的在床上坐著。
盛恬盯著她看了一會,才出聲詢問:"你在干嘛"
陳念壓下心里的沖動,又躺了回去,說:"睡覺。"
盛恬覺得陳念不可能睡得著,她側(cè)身躺著,面朝向陳念的方向。
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并沒有變得多好。
盛恬愿意聽陳念的話,只是為了想要脫離尉邢,她也沒覺得自己還能跟陳念成為朋友。
只是現(xiàn)在就她們兩個,一起說說話也沒什么問題吧。
反正她對她來說,也不存在威脅。
盛恬:"我有點睡不著,要不然聊聊天吧。"
陳念現(xiàn)在只想養(yǎng)精蓄銳,就算睡不著,也要強(qiáng)迫自己睡著。
"你還討厭我嗎"盛恬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自己先開啟了話題。
陳念可以理解她當(dāng)初的激進(jìn)心理,但并不想原諒。
盛恬:"鄭悠……"她停頓了幾秒,深吸一口氣,說:"對不起。"
陳念睜開眼睛。
夜色寧靜,有黑夜的遮蔽,總能讓人輕而易舉露出最真實的一面。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能讓人喜歡的人,性格沉悶,也不聰明,學(xué)習(xí)成績又很一般。哪里都沒有值得人喜歡的地方。在跟你成為朋友之前,我媽根本連正眼都不愿意看我,她整天忙著工作,把我丟給保姆阿姨。"
"她都不重視我,保姆阿姨又怎么會重視我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你竟然可以跟我一起看螞蟻搬家,看一整個下午。你說你叫鄭悠,想跟我做朋友。"
"因為我跟你成為了朋友,媽媽第一次對我笑,開始關(guān)心我。終于換掉了兇巴巴的阿姨,你就是我的救世主,你就像光一樣照著我。你那么開朗,又可愛,所有人都很喜歡你。你不會知道,就算到了今天,我依然很羨慕你,我想成為像你一樣的人。"
"可是,你走了以后,我很快就被你的朋友們排除在外。沒關(guān)系,我也能像你一樣的去交朋友,我學(xué)著你的樣子,交了很多朋友,成為那一圈人里的老大。其實還挺累的,即便我那么努力了,結(jié)果還是不盡如人意。"
盛恬聲音略有些哽住,"我現(xiàn)在才明白,并不是努力了,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而我這樣的人,確實不值得人喜歡。"
很多話,她憋在心里太久,無人可說。
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陳念面前吐露心聲。
陳念安靜的聽,并不做任何回應(yīng)。
盛恬似乎也不在乎。
沒一會,她就說到了跟尉邢的事兒。
她大抵是太久沒有跟人交談,這話匣子打開之后,就完全收不住。
陳念就是在她絮絮叨叨中睡過去的。
她最后就記得盛恬說了一句話。
盛恬說:"其實,細(xì)細(xì)想起來,尉邢對我還蠻好的。"
……
第二天。
陳念沒有出門,一日三餐,都是盛恬出去買回來的。
到了晚上,聶寒又給了她徐晏清一天的行蹤。
上午在三院,下午在學(xué)校和研究所。
晚上去了一趟孟家。
徐晏清回國的事兒,肯定是瞞不住。
孟安筠現(xiàn)在在一所大學(xué)當(dāng)老師,那個孩子沒生下來,一直保到六七個月,最后是胎死腹中,給引產(ch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