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行至茶幾前,蹲下來,拿起桌上的酒,給男人倒?jié)M。
她今天化了個很濃的妝容,濃到鼻尖上的那顆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估計就算陳淑云站在她跟前,都未必能認出她來。
跟前這位,是曲召閣的老板。
陳念沒敢抬頭去看,哪里能想到,剛來就能撞上給老板服務(wù)的機會。
陳念的眼睛盯住放在茶幾上的平板電腦,上面正好顯示的就是她的照片,她眉目微動,心里稍稍有些激動。
她跟南梔來這趟,就是想拍到曲召閣侵權(quán),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為。
只有拍到視頻,才能夠還自己清白。
之前,讓趙逢頤來過趟,但他剛從國外回來,在東源市的圈子混的并不是那么的熟悉,他跟曲召閣的人周旋了個晚上,也沒套到任何信息,更別說是看到陳念那張美人魚的照片。
現(xiàn)在在風(fēng)口浪尖上,曲召閣這邊肯定會更加謹慎,警察盯著,他們更是不會有任何動作。
這就是時間問題。
陳念耗不起,那張照片會毀掉她的切。
所以,她只能想辦法,自己來找證據(jù)。
南梔跟她商量了兩天,想了個法子混進曲召閣當(dāng)服務(wù)員,當(dāng)然她們的服務(wù)員,并不是普通那種服務(wù)員。
南梔認識的人多,什么狐朋狗友都有。
這就成功了第步。
陳念是沒想到,第天來,就直接碰上了大老板。
并讓她看到了自己的這張照片。
她身上帶了針孔攝像,平板界面開始變暗,估計快要鎖屏。
她打算起身。
這時,男人的腳突然就踩在了她的腿上,陳念心口緊。
男人的目光在陳念身上掃了兩眼,又伸出手,手指動了動,是要香煙的意思。
陳念立刻拿了根煙,放在他的指間。
陳念不敢動。
旁邊的手下,給男人點上煙。
他抽了口,煙霧朝著陳念的頭噴灑下來。
陳念好好蹲著沒動。
只聽男人道:"這小姑娘還真是有點來頭,前兩天警察為這事兒找茬找到我這里。今兒個還能搬動千年都不出山的平叔來我這邊跑趟,還真是不簡單。"
"所以"簾子那邊的人并不過多的廢話。
男人手指勾了勾,示意把平板遞過去。
陳念立刻拿起平板,遞過去。
男人瞇著眼看了會,說:"您先看看節(jié)目。"
他點了下。
舞臺的場景開始轉(zhuǎn)變,幕簾拉開,出現(xiàn)了個很大的透明魚缸,背后的3d背景,成了海底的場景。
過了會,表演開始。
美人魚裝扮的女孩,從上面游下來。
陳念轉(zhuǎn)頭看過去,這邊的觀賞是最佳位置,還有拉近的鏡頭。
女孩在里面表演了會,就游到了玻璃壁前,雙手貼在玻璃上,露出那張臉。
確實跟陳念有幾分相似之處。
隨后,女孩往上,沖破水面,趴在了魚缸邊緣。
畫面跟照片里類似。
只是女孩的那雙眼睛,無法表達出陳念照片里的那種感覺。
陳念左眼眼尾是傷口,而那個女孩則是經(jīng)過特別化妝后的紅色魚鱗。
陳念抬起手,弄了弄頭發(fā)。
這時,男人收回了腳,突然抓住陳念的手,把她拉到旁邊坐下來,手壓在她的肩膀上。
陳念抬眸瞥了他眼。
又飛快的收回視線,整個人不免緊張起來。
曲召閣的老板神秘,沒人知道背景,只知道挺狠,不是好糊弄的人。
陳念怕自己的小伎倆,被他識破,心慌的不行。
男人側(cè)過頭,往珠簾那邊看,問:"平叔,您看,這是您想要的人嗎"
平叔低低的笑,"看來我確實是太久沒出來,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敢這樣框我了。"
這時,男人又把陳念推出去,"你來說說,這倆是不是同個人。"
陳念被他推到珠簾跟前。
不小心撞到,珠簾浮動,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陳念抬了下眼。
站的近,便能看清楚珠簾那邊的人。
那邊就坐了三個人,其中個看身形有幾分眼熟,但對方戴著帽子和口罩,并不能看清楚臉。
那位長者,穿著素色長褂,看起來很樸素的個老人家。
而另邊,坐著的竟然是顧武。
顧武正好扭過頭,看到了她。
偏巧,顧武是見過她化濃妝的樣子,所以眼就認了出來。
他眉挑,倒是沒有出聲。
不等她開口,平叔喝了口茶,緩緩道:"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想再看到這張照片在市面上流動,不管是什么方式都不行。這事兒從你這里出來,就從你這里結(jié)束,至于后面是誰讓你做的,你就把我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對方,有問題直接來找我。"
說完,他拿過旁邊的手杖,"我累了,就先走了。哦,如果讓我再聽到有人拿這張照片去攻擊她,我會找你麻煩。"
長者起身,陳念不免看了他眼。
很瘦的老頭,臉上滿是病容。
陳念從未見過。
這時,身后的男人也起身,并未過簾子,顯然這位老者是曲召閣老板都要敬讓幾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