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被玻璃割破,滿手都是血,他視線垂落,看著她身上潔白的婚紗,那么的刺眼。他伸出手,捏住了白紗,鮮血迅速染紅,那輕薄的紗布。
那么的刺目顯眼。
李岸浦叫了助理,并對徐晏清說:"你如果是來參加婚禮,我歡迎。但你如果是來破壞婚禮,恐怕不能如你所愿。"
這一刻,徐晏清并不能聽到其他任何人的聲音,也看不到任何人。
他低著頭,用她的裙子,擦掉了自己手上的血,輕笑了一聲,低低的說:"好玩嗎"
隨即,他從口袋里,拿出了那本紅色的結婚證,直接砸在了陳念的臉上,聲音冷厲:"好玩嗎"
結婚證砸在她的腦門上,陳念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睛。
下一秒,徐晏清上前一步,雙手捧住她的臉,低下頭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這一幕,所有人都怔住。
場面靜止了數(shù)秒,一點聲音都沒有。
有個工作人員要上去,被南梔拉住。
陳念反抗,吻很短暫,他漆黑的眼眸里是狠戾,眼尾卻泛著紅,手上的血,弄臟了她的臉。
她為什么依然無動于衷這雙黑白分明的眼,仿佛再不會有任何波動。
徐晏清的心臟被鈍器一下一下的碾碎,在看到李岸浦掀開陳念頭紗,在看到陳念對著李岸浦笑的那一瞬間,到了極點。
她怎么敢
他眼里洶涌而出的暗潮,似乎要將她侵吞,"好玩嗎,陳念。"
他一遍一遍的說。
陳念看到了他眼里的痛苦,眼里恨,眼里的瘋狂。
李岸浦上前,一把將徐晏清拽開。
陳念踉蹌了一下,眼淚跟著掉落,手上的捧花掉在了地上。
她微微喘著起,那種束縛感,又漫上來,仿佛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拽進深淵,拽進海底。
鼻間全是血腥味,那是徐晏清手上的血。
李岸浦力氣過大,一下子沒控制好,兩個人一起掉到了臺子下。
宴廳的燈亮起來。
鄭文澤和陳淑云過來,陳淑云走到臺上,"念念……"
她還沒說什么,陳念突然一把將她推開,快速的朝著外面跑。
幸好她沒有選擇大拖擺的婚紗,她迅速的跑出去。
她很幸運,一出去就有電梯到,里面的人出來,她迅速的進去。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她看到了南梔,她朝著她笑了一下,然后電梯門就合上了。
她看到電梯門鏡面里的自己,臉上都是血,裙擺上的血跡,更是刺眼。
她彎下身,將綁在腳踝上的手機拿了出來。
她打開社交平臺,看了看她定時發(fā)布出去的微博。
電梯到了二十八層。
她找了一圈,才找到了天臺的出口,門鎖著,她找了滅火器,直接砸開。
手被砸到好幾次,她也不覺得疼。
推開門,她把滅火器丟在地上。
天臺的風很大,那一瞬,她都有些站不穩(wěn)。
頂層豎立著的廣告牌很大,她費力的爬上去,坐在了廣告牌的旁邊。
天高海闊。
這一刻,陳念感覺到舒服和平靜。
她把手機放在廣告牌下面的位置,并不怎么起眼。
不過她相信,警察來案發(fā)地的時候,肯定會找到。
風吹起了她的頭紗。
她不需要任何人保護。x